风在耳边呼啸,像是走马灯,她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
赫连想死。
作为二十一世纪新女性,她混的实在是有点惨,好吧,是非常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钱。工资少的可怜不说,一天天事情太多,好不容易混到了主管的位置,却发现生活更难了,没多少权利,并且压力还非常大,责任义务一样都跑不了,老板对她的期望很高,员工也常常盼着她能够涨工资,天知道,她的工资就比他们多了一千块而已,受的罪可比他们多了太多!
这还只是工作,家庭方面也令赫连,老家舅舅生病,妈妈要回去看看,这倒也没什么,关键问题在于居然伸手问她要钱,伏地魔伤不起。
赫连也明白自己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
她得赚够钱才行,给母亲送去点,给银行还点,再给自己留点,各种点点点就没了,她连下周公司聚餐穿的衣服都买不起了,只能拼命工作,行尸走肉般过着在外人眼中看来很不错的生活。
除此之外,赫连有个未婚夫,家世背景比赫连高出了一大截,二人也情投意合恩爱有加,双方已见过父母,未来的婆婆也很好相处,除了要求她的学历再高些,也没别的不满,甚至催促二人抓紧时间完婚。
然而她却怀疑对方是骗孕的,只好先拖着再想其他的办法,她穷怕了,承担不起失败的风险。
所以赫连不仅要努力工作赚钱,还有提高学历教育,硕博连读不比升职加薪容易,所幸赫连工作上也需要这个学位证,她目前到了瓶颈期,若是想继续向上发展,则要去魔都的总部,刚好也是未婚夫所在的城市,正式她要考的学校所在城市,种种因素表明,赫连要马不停蹄地赶往魔都,开启人生新篇章。
但是,赫连还是有些想死,她想,她今年二十五岁,等到五年或者十年后,自己也许就赚够了钱,就可以安心去死了。她没想太贪心,给母亲开一家小店,利润加上社保,足够给她在老家小县城养老就好。伴侣这里不需要她操心,离开她,未婚夫也许会过得更好。
她觉得自己生病了,心理上的病,可是去看医生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出来,除了吃药也没别的办法,可能这么多年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她已经下意识的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可赫连知道,这病已经入了膏肓,无药可医了。
赫连喝了杯酒自嘲了一下,回想起十二三岁初次出现的死亡念头时,周围人的惊讶。当时的她问同桌:“你有想过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吗?”同桌看智障的眼神令她明白,他们的思想已经不在一个维度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依照内心想法去死,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呢?
也许是因为是死是活都没什么意义吧。
将剩余的酒放入冰箱中准备睡觉,此时的她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但也没在意,就这么似醒非醒的睡了过去,睡前还在纠结明天要不要去死。
......
赫连睡了一觉,不太安稳,但却觉得睡了很长一段时间,醒来之后她觉得自己还没醒,白玉石的天花板刺的她眼睛疼,顺着窗户望过去,砖红色的墙砌成的城堡,墙壁上雕刻的复杂花纹,米色的圆形封顶,入目所在全是墙壁,似乎是一城接着一城,这是...城堡?
果然还是没醒吧,这么真实的梦境有些难得,那就四处转转好了。穿梭在走廊内,赫连感叹,这自由,动感的外形,穿插的曲面和椭圆形空间,有一种神秘的气氛,格调十分优雅,果然没错,就是一座恢弘威严的城堡!空气中弥漫着大海的味道,等等,味道?梦中应该是感受不到的,怎么…?
“殿下!您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