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对方噗嗤一笑,“这下来神了?”
肖书略不好意思看她,更愿意对方立马告诉自己答案。
“听说去那里寻医啊,道城有个医生十分出名,能治百病,只是传说的版本太多了,有人说他年轻,长相俊美,是个大好青年,又有人说他是个传统中药的老传人......”
“李撒的病又严重了吗?”
“不是啊,是一直都没找到病重的原因,都拖了一年了,伯生一直待在老人身边伺候也不行啊,总得根治才能让人放心。”
宁子的话在肖书脑里打转,寻医,病重,道城......
他怎么放心让赖伯生一个人去。
不经意间加快了脚步,那道每天凝望自己的视线早已不见,可他知道是时候去抓住了。
直到半夜,他才敢迈出房门,偷偷跑到一楼的房间。
记不清已经多久没来敲过门了。
像是知道对方会晚睡,他要来赌一睹。
门开的那一瞬,果然不出所料,赖伯生惺忪着睡眼,却身上还穿戴整齐。身后依然是从前那温暖的黄光。只不过比以前瘦了更多,让人心疼。
“你怎么来了?”
他们差不多有一年没和对方说过话了,不是冷战,只是相看无语。
这样的距离竟然也奢侈到一年才有了这么一次的地步。
“我有事想问你。”
赖伯生顿了顿,让身,他则生怕对方反悔似地立马溜了进去。
入目便是那一盏未完的茶,还有小台灯下那张开的笔记本。
“你写什么?”他问。
对方看了他一眼,不急不忙地关上笔记本,那经意入眼的几个黑字一转即逝。
“我听宁子说你要去道城寻医。”
是啊,连这种事情都要借他人之嘴知道。
“一个人吗?”肖书问出这话才觉其间的不恰当,如果有其他人一同去还会有自己的份吗?如果她一个人去,又显得多么可怜孤独。
女孩不回答,只打量着他。
真的好久没见了似的,他的眸眼更深邃有神了,看来日子过得挺滋润。
“怎么不说话?”
“生我气吗?”终是忍不住这样问,是该生气吧,他毕竟没有在她为李撒的事情伤神的时候给予任何安慰,更没有给那个大山计划一个合理的解释。
赖伯生摇摇头,左右两边的鬓发过长了,遮住了这张小脸,待她抬头时,肖书看见的竟是一个比她曾经任何时候都温柔的笑容。
可同时眼角难以抑制地流下两行美丽的泪。
她哭的时候没有声音,甚至试图用笑掩过。
肖书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是属于自己的,至少在这一刻,身体十分诚实地上前抱住了对方。
“对不起。”
他在女孩耳边轻声说,怕更添了她的酸楚,不会说别的话,只得不断重读那简单却迟到好久的话。
“对不起......”
他在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很多。
“你去哪儿,我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