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握了自己的手,却发现软麻无力。
在大山时他被毒打,被注射各种奇怪的东西,都安然无事,而现在却感觉身体里有什么在流逝。
这种害怕不是突如其来,他的记忆除了北城,第一次便是冷牢,那时候便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与北城天差地远的地方,他活到十四岁没去过北城以外的世界,但不代表他接受新事物的观念不够。
大山里的生活让他无法很直接感受这种差别,反而是春城的人,那些街上漫步的人不论是穿着还是生活方式和北城的差别更大。
他知道自己离北城很远很远,远到自己暗地里打听北城却无人听说过。
明明自己当时和三云、昌进、白羊、赖伯生在与一群警察对峙,却总是想到这儿断了。
那李撒在其中又担任什么角色呢?三云他们那些人又哪儿去了呢?
“宁子,我可能还是要去见见赖伯生。”他经过一番思索得出了和之前相反的想法。或许只有当事之人才能拨开这团迷雾。
“啊,她也不是说想见就能见的,我也不知道她住哪儿......”宁子说谎了,但这是为了少年的身体着想,要是走到半路又昏了,那她可担不起这个责。
肖书脑袋突然灵光一现,李撒并没有拉宁子入圈,他们好多事情绝对是对外保密的,所以李撒这样的人为什么能这么好心地救自己?如果说是为了报答他救赖伯生的恩情,这可太说不过去了。
他不会相信李撒真对赖伯生有这么深的感情,除非是有什么把柄......
宁子是打定了注意这时候不让这个病人出门,所以肖书把这些事情在头脑里又搁置了一晚。
第二天,天气似乎很好,暖阳从屋外透进来,照亮了肖书快要发霉的心。
“今天可以出去了吧!”他满怀期待地问。
宁子是无法拒绝这个人装可爱又装可怜,昏头昏脑带着出去了。
桶楼今天气氛却不如平常,不时有人出来看他们,像是观赏某种奇特的事物。
宁子这时候胆小了,赖伯生交代过不要带他出来了,可这次她还是带人直接去找她,后果可能会有些严重啊。
她突地回过身,仰视着站在楼梯俯视自己的人,“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她打着商量说。
“怎么了?”肖书却一脸玩味,完全不在乎其中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宁子又把心里的不安生生咽了下去,算了算了,为了博可怜人一笑有啥可怕的!
下到一楼,肖书被带到最里面的一间房,只见宁子逃得比被猎追的兔子还快。
桶楼的视野很好,实际那些在高楼的人只要视力够好就能看清下面人的一举一动。肖书正挠头站门外一动不动,不一会儿就被一石子击中,好在他没脆弱到连个从二楼飞下来的石子都扛不住。
抬头一看便是那迅速躲起来的宁子,机智如她,只敢露出半个脑袋暗中观察,下一瞬又做出要肖书敲门的动作。
他犹豫了一下,敲了门,心里莫名一阵紧张。
门里没有声响,直到他敲了第四声,门不留神就开了。
赖伯生开门之前正在倒水,打算吃药,想不到敲门的会是谁,没想到这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现在最不愿见到的人。
她控制住自己满是冷汗的手不在看见肖书的瞬间把门关上。
肖书此刻心滞,舌尖抵在门牙,关不上有打不开,一字都说不出。
见阴霾爬上那双桃花眼,他才恍然过来。
“你不舒服?”他着急道,可对方还是强撑着不说话。她已经没有力气追究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赖伯生抬眼看到肖书背后的楼上有人正望向这边,这才撑着身体拉他进了房间。
门哐当被关上,肖书立马上前扶过这个看起来就摇摇欲坠的身体。
入目的还有桌上打开的药片。
“你病了?”他摸上女孩的额头,那发烫的温度让自己一惊。
赖伯生无力拂开他的手,却被对方温柔地扶到床上。
“躺好。”他没有问更多问题,只剩无尽柔软的两个字。来之前满腹疑问的他在看见她的这刻完全失去了逻辑,来不及问那些问题,心里只有照顾生病的她这一个念想。
这些药是什么药?你这是怎么了呢?为什么要让他心疼呢?肖书问不出这些话,却不知身后有个红光在这时闪起来。
意识模糊的赖伯生却注意到那个光,她呼吸困难,张嘴说着什么。
见状,肖书伏耳过去,却听见她断断续续说着:“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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