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握登还未来得及出门,便见有璀璨红芒自天而降,撞入她腹中。
说来也怪,那红芒火光极亮极热,却不伤握登半点,连带着土舍在内,也无有危机。
握登毕竟女流,虽未受伤,却被吓得不轻,挨着门边滑落地上。
她缓了缓神,掀开麻衣在白皙的肚皮上摸了摸,不见异状,这才起身赶至门外。
见到夫君捂眼惨嚎,握登心疼到泪流不止,急忙扑过去,想要扶夫君起身。
“妫郎,妫郎,你究竟如何了?”
待她扯开妫?双手,只见两个焦黑窟窿,顿时悲哭道:“呜,妫郎,如何星眸失踪,化作焦黑炭石?”
妫?早疼到忘乎所以,毫无接话可能。
握登不知何故,生怕有妖邪作祟,只能泪眼朦胧的拖着妫?,避回土舍。
天上,隐匿云层中的洪天,面色平淡道:“都是应劫而生,自有灾祸伴随。
若无瞽叟成劫,怎能体现舜帝至孝!”
并非洪天不仁,喜见他人受难,实在是天道注定,谁也不可改。
想要以帝父之名流传千古,就得受今日之罪。
想要不被杀,最好别反抗。
至理名言!
等握登拖着妫?进屋,洪天降下云头,在不远处的荒山上寻了处干净山洞落脚。
盘膝而坐,洪天自语道:“未曾想,赫赫有名的至孝虞舜,竟是祖凤残魂历劫化生。
不过,一世为人,就是永世为人。
以后世间再无混沌神灵祖凤,只有我人族大帝虞舜。
呵呵,如此一来,人族气运当能猛增一大截,而凤凰也将有后辈,以瑞兽名义重登洪荒天地,一举数得。”
想到妙处,洪天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世为人的他,虽不信奉人族至上,但也能分得清胳膊肘朝哪边拐!
闲言不提。
洪天就此落座,一边放出灵识,静待虞舜降生,一边参玄悟道,期盼在道途上再进一步,尽快度过三灾成就逍遥天仙。
以便寻机入冥府,寻得父兄转世身。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转眼便是九个年头。
虞舜毕竟是祖凤残魂降生,不可能如凡胎十月坠地。
如今期满九数,才算瓜熟蒂落,到了降生之时。
这九年里,妫?再不复往日俊郎,双目早失难以适应的他,再无半点养家能力,整个人变得落魄不堪。
花发鸡皮,乡间再无人称他本名,只以瞽叟冠之。
不过,好在握登贤惠,从不曾嫌夫目盲,两人日子虽说过的清贫,但却恩爱非常。
话说这日,清晨起,异象来。
无数飞禽或衔果而来,或驮粮而至,将瞽叟家土舍围了个天不畅,地不通。
众鸟不鸣,皆安静以待。
少顷,瞽叟持竹而出,面色兴奋的朝远处赶去。
握登临产,他要去寻接生婆来,好保母婴平安。
众鸟通灵性,见主家出来,纷纷退让开来,空出阔道让瞽叟行走。
若在平时,瞽叟目虽盲但嗅觉较为敏锐,不至于闻不出群鸟味道。
可他今日兴奋,只一心想寻接生婆来,却是未曾发现门外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