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弟子此间事了,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清虚道德真君思索片刻,正色道:“本该回转青峰山,传我大教道法玄术予你。
但你当下还有一场天定功德要做,却是无有安心修炼的时间。”
洪天神色微动,赶紧询问道:“弟子原本打算,游走南赡部洲大地,为我那可怜师傅师兄,积累些许阴功,好让他们快些投胎转世。”
真君笑言道:“那事正与你此行有关,且还牵连天地大势,故此不能有误。”
洪天闻言,心中更是迷惑。
自己此行,竟会与大势牵连,赶忙问道:“还请师尊明言,好让弟子有个万全准备。”
真君摇头,喟叹道:“你师我也不过金仙,如何能彻查天机。
就连上述之言,也是自你师祖处闻听来的,并不能说个详尽。
不过,你师祖也有吩咐,此行遇火不畏,才能得天大功德。”
遇火不畏?
洪天有些不解,不过却知多问无益,毕竟此言是圣人吩咐下来,自家师尊当也只是个传话的。
于是颔首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真君想了想,终是取出一枚紫金玉符道:“此物可做防身,当能保你无碍。”
洪天赶紧正色,双手接符拱顶,谢恩道:“多谢师尊赐符,弟子虔诚叩首。”
真君点头,化风走了。
只有余音传来:“待百年成就天仙后,可来青峰山紫阳洞听讲!”
待洪天抬头时,已是不见师尊身影。
若非手中符篆尚在,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在发梦。
洪天也不起身,又是恭敬的磕了三个头,道了声“恭送师尊”后,这才收符起立。
想了片刻,洪天复又对师傅师兄坟茔行了一礼,而后驾云腾空,向西边去了。
他此行目的地,乃是人道最昌盛的南赡部洲中部。
洪天想来,在这南赡大地,能够称得上天地大势的,该是都发生在那边才对。
且,想要积德行善累计气运,那自是人族越多的地方越好。
总蜗居在这东南沿海,可是没甚前途。
就这样,洪天一路驾云向西。
不过此番不比之前,他并非只顾赶路。
遇城则歇,遇水则游,遇山则落,遇难则救。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第七个年头,洪天终于赶至南赡部洲中央,人道最为兴隆的所在。
此处所在,人烟密集,十里一镇,百里一城,千里一国,万里一宗。
百万里内,定有那生存数十万载的地仙容身。
真不愧人道圣地之名。
不过,洪天驾云飞时,却也见得不少让他忧心之事。
许是这里人口太多,城邦国度太近,矛盾摩擦似乎极重,不复边缘地区凡俗平和之相。
除去常有妖邪作祟,乱国祸民外,各国各城的凡人间,也时常打的不亦乐乎。
死于战争的生灵,似乎比被妖邪祸祸的,还要多的多。
一日,洪天见一老丈投水自尽,急忙按下云头,将老人救将起来。
而后轻声问道:“老丈何苦自害?”
那老人不但不感恩,反还哭泣怒斥道:“你这仙人可恨,使我不得解脱。”
洪天见状,颇感无语道:“你已及古稀,怎竟如此不知礼数!
贫道救你于将死,你不思恩德便罢,怎还斥我?”
老翁哭了半晌,伏地诉道:“两国交战,一家老小尽皆殒命,独留我垂朽残喘。
即便今日不死,明日还受冻恶之苦,与其等受尽苦难折磨才死,不如现在自求解脱,一了百了!”
言罢,仍兀自伏地哭泣不止。
洪天张嘴欲劝,却是尊口难开。
良久,才喟叹道:“不想人道圣地,也有民不聊生之祸。
老丈且止哭,你之灾祸虽不因我起,但将因我而终。
我且问你,如今我人族共主是谁?”
那老翁抬头,伸手斥道:“你也是我人族出身,竟如此不知事。
且不怕告你,自万载前,唐尧帝主归于火云洞后,我人族再无共主。”
洪天好不羞臊,连忙解释道:“老丈勿怒,贫道乃是修行中人,时常于山中闭关,并不知朝代更替,人间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