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详叙传道之事,洪天忽地一愣,随即掏出一枚传讯符,笑道:“呵呵,炎灵前辈传讯,当是担心晚辈安危。”
激活信息,果听炎灵仙人道:“道友,一切可还安好?”
洪天想了下,没急着回话,转而向乾剑仙询问道:“敢问前辈,炎灵仙人师侄,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已看过,乾剑仙身上并无业障。
但似这等前辈大能,自身功德肯定不弱,抵消些许业障却也简单。
故而,才有此一问。
乾剑仙轻笑道:“道友莫生误会,贫道只将他封印于我宗禁地,并不曾真要了他性命。”
果然如此。
洪天心下松了口气,点头后向炎灵仙人传讯道:“前辈,此间危难已解,还请您来趟乾剑宗,有要事商议。”
信息传出,还没等到炎灵仙人回复,便见乾剑仙脸色微变,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得虚空中,有无穷火气生成,转瞬凝为青紫火焰,以焚天之势,向乾剑宗山门袭来。
方圆千里,顿成火海。
正在两人愣神时,有震天之音传来:
“乾剑老儿,放了阐教道友,否则,今日便让你宗化为灰烬。”
非是旁人,正是出自炎灵仙人之口。
洪天哪能不知,该是自己刚才所传讯息,让炎灵仙人生了误会。
眼见漫天火焰即将落下,洪天赶紧举霞而起,大声呼喝道:“炎灵前辈且收了术法,万勿酿成大错。”
有法力加持,洪天声音遍传四方。
立于云端之上,全力运转阵法的炎灵仙人,通过仙识探得洪天身影,这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
面色尴尬的收了阵法,炎灵仙人迎向洪天,边飞边抱怨道:“小友既无事,怎的不早点传讯给贫道,害我担心数日。”
洪天笑道:“怨我,怨我。前几日刚来乾剑宗,也不知怎的,就入了顿悟境,直到今日方才醒转。
而后又忙着处理乾剑前辈一事,把前辈您给忘了!”
停下云头,洪天施了一礼,而后道:“您来的刚好,正巧有大事和您商量,咱们下去详谈。”
炎灵仙人没接话,回礼后才道:“道友叫乾剑仙出来,他那宗门,我不敢入!”
芥蒂根深,如何会因两句话便就破除。
于炎灵仙人而言,乾剑宗内便是凶险恶地,怎敢轻入?
万一,身陷其中,怕就只有身死道消的份。
再而言之,乾剑仙现在虽不受贼人所控,但其害了自家师侄却是不假,待会见了可没有其乐融融一说。
洪天见状,知晓多说无用,便向乾剑仙传音道:“前辈,烦请上来一叙。”
接着,他又笑着对炎灵仙人道:“我已问过,您师侄只是被封禁在乾剑宗,并未身死。”
炎灵仙人立时一愣,而后喜道:“此话当真?我那师侄,果真未曾身死?”
洪天点头道:“晚辈虽未曾亲见,但想来乾剑也不至于哄骗与我。”
话音刚落,便听得乾剑仙话语传来:“炎灵老友,先前是我受恶妖蛊惑,被蒙了心智,多有得罪处还请原谅。”
炎灵仙人循声望去,便见乾剑下驾着遁光,手上拎着一蓝袍道人,正是自家师侄。
他冷哼一声,运转仙力虚抓,将师侄拽了过来。
反复查探几遍,确定师侄只是被封了元神陷入昏迷,并未受伤。
“乾剑老儿,你也当真是虚度数十万载,竟能轻易为鼠辈所制,丢尽我人族脸面。”
这老头,脾气火爆,说话冲到不行。
乾剑仙听后,只有苦笑的份。
没办法,此仙说得是实情!
看着乾剑仙尴尬,洪天插话道:“也不能怪乾剑前辈,只恨那恶妖歹毒,先控制了他孙女,反过来要挟于他。”
这事不管放哪说,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炎灵仙人虽脾性不好,但也非那种不懂人情道理之辈。
听了洪天解释,表情便就松缓下来,只是仍不愿搭理乾剑仙,对着洪天道:“也是多亏了道友你,我师侄方能保全,云烟地界亦免遭生灵涂炭。”
被无视的乾剑仙,摇头苦笑,插话道:“老友,此地并非叙话之地,还请驾临我宗,好让我敬上一杯清茶,聊表歉意。
如何?”
“哼!”
炎灵仙人仍是不接话,只是仰着头,用鼻孔淡哼一声。
无法,洪天只得道:“炎灵前辈,就当给晚辈薄面,下去饮上一杯茶可好?”
云海虽美,但罡风甚大。
碰见打个招呼还行,若在此地论事,却是不合仙家行事道理。
坐而论道,就茶言事,方为正经。
正是:
静坐竹林间,盘膝论道玄。
品茗尝果时,心境自悠远。
宝炉袅云起,灵台杂念清。
听竹叶簌簌,闻溪水潺潺。
炎灵仙人不给乾剑仙面子,但不会不给洪天面子。
大教身份且搁一旁,单论洪天使云烟地界免受灾劫之事,便足够让炎灵仙人,在任何时候,都重视他的想法。
瞪了乾剑仙一眼,炎灵仙人面无表情道:“今日若非碍于小道友面皮,我才不会与你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