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油糕的大爷刚夹起一块准备出锅的油糕,就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直到油糕掉落进滚烫的油锅,溅了他一身的油花,才被烫的大喊了一声。
一个手持“摸胸算命,不准不要钱”旗帜的盲人算命先生,脸上的墨镜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露出健康的眼仁儿。
龙启匆匆跑到客栈,绕道后门摸了进去,径直奔向卧房。
卧房里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长久未清理,床单、桌面上都浮着一层淡淡的尘埃。
显然,自打龙启消失以后,再也没有别人进入到这个房间中来。
龙启慌忙脱下“包臀裙”,换上了从家带来换洗的衣服。想了想,龙启又将地上散落的草叶悉数捡起,走到厨房门口,向厨房里偷偷看去。
见掌柜并未在厨房之中,龙启偷偷打开厨房大门,将手中的草叶全部丢进火堆之中,熟练程度竟堪比毁尸灭迹的杀手。
龙启回到卧房,没管床上的灰尘,直接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
不知过了多久,龙启被外面的喧嚣声吵醒,看了一眼窗外,此时竟已黄昏。
龙启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朝着喧嚣之地走去。
龙启走到客栈正厅,只见掌柜在餐桌前,脸色有些难看,几个壮汉环绕在掌柜周围,一个个面色不善,紧紧地盯着掌柜。
餐桌旁,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正躺在那里,嘴里一直向外吐着白沫。
“少爷,你怎么了少爷!”一个身着管家服的中年男子正伏在身着华服的少年旁边,大声地呼喊着。
“你这无良店家,见我家少爷出手阔绰,竟想谋财害命,在菜里下毒!”管家回头死死盯着掌柜,恶狠狠地说道。
说着,眼里还挤出几滴眼泪来。
客栈外,早已被路过的行人挤满,伸长脖子向店里张望。
掌柜的面色有些阴沉,却并不是张皇失措的模样。掌柜的看了看地上口吐白沫的少年,无奈地说道,“肖少爷,我老刘在石镇经营多年,若是不知道你才是一大怪事,你堂堂醉宵酒楼的少爷,竟在我这小店里玩这套把戏,岂不让人贻笑大方?”
听到掌柜一眼就道出自己的身份,躺在地上的少年嘴角微微有些颤动。
见自家少爷竟有些把持不住,管家的身体微微向少年靠去,挡住了外面一众行人的视线。
“老鬼休得在这胡言乱语!”管家冲着掌柜喊道,“我家少爷为人忠厚老实,一心修厨,其心天地可鉴,怎会如你所述这般不堪?”
掌柜的见管家如此大言不惭,如疯狗一般,脸上神情情极为无奈。
“罢了,罢了,福管家,说出你的条件吧。”掌柜的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一把脸,无奈地问道。
“莫说我醉宵酒楼不进人情,现在我给你两条路选。”管家见掌柜松口,急切道,“一嘛,三日后,你我两店派一名大厨,由所有街坊为评委,切磋比试一番。输的人答应胜者一个条件!二嘛,掌柜的只需要将配油的方子交给我醉宵酒楼…嘿嘿…我醉宵酒楼对今日之事,定不会追究!”
“你…无耻!”掌柜的知道,醉宵酒楼的老板,正是城主如今最为喜爱的侍妾的堂兄,且不谈如今客栈内并无大厨,就只单单看在城主府的面子上,自己若与其比试,便毫无胜算。
一旦输了,那醉宵酒楼的条件一定是让自己交出配油的秘方…
“殊途同归,毫无胜算啊……”掌柜的一声长叹,神色黯然。
管家见掌柜神色纠结,并没有急于追问,而是蹲在那里,不急不慢,好像“濒死的少爷”与其无关一般。
“我们选第一条路!”龙启见此,站在后堂的拐角处,大声喊道。
掌柜回头一看,竟见几个月不见的龙启神色坚定地站在那里,腰板挺得溜直。
“好!”见有人答应,福管家急切地应了一声,“那就三日之后,比试台见!”
说完,管家轻轻向几位壮汉使了个眼色,几位壮汉会意,抬起躺在地上的自家少爷,匆匆离开了这里。
“龙启,你……你闯大祸了啊!”掌柜的眉头紧皱,长长叹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