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吩咐一名随行衙役用桌布包裹上破碎容器,又留下了两名衙役保护现场,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西城口的王掌柜生药铺。
随后又是一番检查,相比之酒楼的收获,这次所得甚微。
最后马不停蹄,赶到了两名已故泼皮的家中,与另一边的队伍汇合。
两名仵作师傅和两名仵作学徒聚在一起商议了片刻,随后携带着一干证据,一同回了县衙。
这一番走访查证后,日头已是正午。
县衙大堂的知县断案已到了高峰期,曹军几人候在门外,不时能听见惊堂木拍在桌面传出的啪啪声。
由于第一手的证据已经传回来,知县大人当即选择了休堂,随后,一些相关人员陆续被召集进去。
曹军则候在外面,正在沉思时,一脸和气的张押司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前。
“曹都头,这一番辛苦了。”
曹军眯着眼打量了张押司一眼,依旧从对方的脸色上探不出任何有用信息,不由得暗叹一声,“真是一头老狐狸,看样子是成竹在胸咯?”
话虽如此,曹军仍客气的拱着手回了一礼,“都是分内事,谈何辛苦?”
“总之……谢谢了。”
张押司又亲热的拍了拍曹军手臂,这才倒插着双手离去。
知县掌握了第一手证据后,下午的断案流程明显加快了,断案大厅中一时间也是风生水起,不时传出一阵竹笋炒肉的声音,伴随着传出来的还有一声声惨叫。
很快,作为关键证据的第三名泼皮(也是唯一活着的那名泼皮)被雷捕头押着带上了大堂,经过这些老手的一番伺候后,为了活命,这泼皮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生药铺案顿时水落石出。
原先的苦主,死亡的泼皮家属成了帮凶;
原先的原告方西门家,成了被告;
而最初的被告,王掌柜的生药铺,则成了受害者。
整个案件流程也彻底的暴露在大家的视线中。
西门家因怨恨王掌柜的生药铺抢占了本该属于他的本县市场,勾结三名泼皮去王掌柜药铺瞧病,并当场开了药。
随后由西门府管家出马,私下宴请三名泼皮,并在宴请的酒中下了西域蛇毒,导致两名泼皮在饮酒后身体不适,回家后当晚死亡。
而另一名幸存的泼皮,因为闹肚子,运气好的错过了毒酒,却因为两名同伴的死吓得失了魂,藏身在城内的一处破庙中。
后被雷捕头的人手找到,成了当堂最重要的证人。
与此同时,西门府尚不知还有一名泼皮幸存下来,依旧按照原计划鼓动已故的两名泼皮家属,并许诺重金,将泼皮的死归于王掌柜的生药铺上,一举将对方告上了大堂。
西门府坑人不成,反被坑,一时间处于绝对的下风中。
虽案件尚有几处疑点,如西门府管家酒中下毒的分量是否超标?是否有意置人于死地,有没有得到西门府的主事人西门庆的指使?
在不确定幸存的泼皮是否还活着后,西门府就敢伙同泼皮家属,把王掌柜告上了县衙,是胆大包天,还是有所疏忽?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案件到现在为止,正式进入第二个流程。
到了双方比拼银子和人脉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