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个人,你做什么?”值班的西极盟弟子惊讶地喊道,下意识伸手抓去李自在。
李自在毫无理会他的心思,推开铁门后,径直往内走。
两侧的墙壁上血迹斑斑,李自在走在漆黑的甬道里,心里越来越不安。
地面相当的潮湿,细看时,能看见土壤里钻着白色的蛆虫、蠕动。这里像是一个西极盟处置犯人的地方,阴冷血腥。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沉。
他步伐匆匆地踏过了走廊,此刻,晦暗的光线从前方映亮了他的脸。
他抬起头,身前是一个土筑的长台,肮脏的桌面上放着血淋淋的鞭子,生锈的锯齿,刀片森寒,还有正从污水中滚下的铁钉。
铰台后正是数不清的监牢。黑夜里没有一丝阳光,暗的让人看不到希望。
李自在猛然看见了什么,浑身打颤。
他沿着监牢的墙壁往前走,轻轻推开了冰冷的牢门。李自在鼻子动了动,嗅到了一股很轻淡的血腥味。
地上有一只素白的袖套,因为它的一尘不染,所以十分显眼。
李自在愣了很久,从地上把它捡了起来。
上面有柳眉的味道,她曾说她不喜欢血。
它却在他温热的手指里很冷很冷,像生长在冰雪里的花一样。他一分一分把它焐热了,抬头望了望,头顶没有一个窗户。
会不会很黑?
会怕黑吗?
是,他来晚了一步,柳眉已经被转移走了。这里正是她之前的牢房。
他绝望地蹲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那只白色的袖套。
一个人在深而黑暗的闹房里,没有谁和她说话,也要承受身体上的苦痛。寂静无声的时候,一定会孤独吧。
李自在想着想着,这时,西极盟的弟子跑了进来。
“大胆!”他尖声地吼道,“你这个该死的下人,没经过允许,就敢私自进来,赶快滚出来。”
李自在内心意外地很平静,许是暴雨风前的宁静。他缓缓站了起来,横眉看了那个西极盟的弟子一眼。
西极盟弟子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被看穿了一样,但一想到这只是一个下人,不禁心生羞耻地怒道:“反了!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你还找不到什么是天了是吧?”
他一把掀起了一条鞭子。
忽然张姓汉子看到这一幕,赶紧跑了过来,从后边抱住西极盟弟子的手臂。
“大胆,你做什么,放肆?”西极盟弟子大吼。
“大人大人,不可啊。他只是一个新人,还有很多不懂事的地方,大人高高在上,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把这个蠢货管好,什么时候该看,什么时候不该看,再有下次,我抠了他的眼睛。”
“是是,大人放过他吧,他还不懂事,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还看什么看?”西极盟弟子挣脱开张姓汉子的手,瞪着李自在,鞭子猛地挥到他的胸上,“手上拿的什么东西,交出来,要是你敢私藏什么秘密,我要你去地府下活!”
李自在一声不吭,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另一侧。
“不说话了是吧,好,很好。”西极盟弟子气急败坏地丢下鞭子,手掌外翻,朝李自在扑去,竟然直接去扳他的手。
李自在默不作声,然而直到西极盟的弟子脸色涨红,都扳不开他的手。
西极盟弟子觉得万分丢脸,气极地朝周围道:“该死,看什么热闹,还不把召唤镜运进去放好,就放在了第一个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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