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顾北歌眼中透出毅然决然的神色，盯着底下漆黑的地下城，“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往下走！”

“来吧！“赵正义激昂地抓紧了顾北歌的手心。

“师兄……稍微轻一些。”顾北歌叹喟道，随即，握住赵师兄的手心，冲着迎面而来的阴风，仿佛一枚被迫发射炮弹。

漆黑的空气里偶尔跳出来一具骷髅，两个硕大的空瞳中闪烁幽光，顾北歌悲剧地颤叫，一头钻进了地底——由腐朽土石铸成的高墙里，两边由树根缠绕成的直杆上挂着血红的旗帜。

阴森恐怖的地下城，顾北歌的视野瞬间荤腥下来。

——

“哇塞，你……你们是要耍朋友吗？”夏颖震惊地看着交握手心的顾北歌和赵师兄。

“额。”郝难道，“作为一位新时代的修行者，我勉强可以接受你们这种做法。”

“……”顾北歌尴尬地捂面，连忙松手。

“师弟说他害怕，所以我在向师弟传输正义之力！”赵师兄义正言辞道。

“正义也可以传输的吗？”夏颖惊奇问。

“大千世界……当然无奇不有。”赵师兄有些难堪地用袖子擦擦刀口。

“好吧……师兄师弟们，那我们走吧！”夏颖兴奋地挥动手臂，“去找骷髅王！”

“师妹，你难道一点也不怕吗？”赵师兄颤颤巍巍地往前走，看着这条廊道里四面八方凄败的场面，眼睛就差全眯上了。

“小时候，我师傅让我在死人身上采药。”夏颖一蹦一跃，跳过前边凹陷的地洞。

“死人身上？”顾北歌大吃一惊。

“嗯。”夏颖蛮不在乎地道，“后来我不想干了，就一个人逃出来了。”

“你师傅是谁啊，这么狠。”顾北歌问。

“说了你也不认识。”夏颖吐吐舌头，“如果小顾师弟以后能有机会去中州的话，可能见到他。”

“你的师傅是中州的？”

夏颖不置可否，走到了队伍的最前边，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走廊，仿佛从破坏神口中吐出的歌颂声从未停下过，模糊而低沉。

“不知道穿过了这一条廊道后会到哪里？”郝难的目光扫过周围腐败而开裂的土壁，挂着烧焦的尸体，好像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现在还算平静。”夏颖站在一个古井的盖子上。

心惊胆战地跳过了一个蛛网般开合的地穴，顾北歌不敢睁开眼睛，心中悲怆地叫喊“任何暴风雨前都是平静的”。

“这些都是真人。”郝难走在土墙边，挑剑轻触墙上尸身模糊的肉体。

顾北歌悚然一顿……真人？

接着，郝难道：“死前都是真人。”

顾北歌掩面而泣……苍天大地啊，郝难兄啊，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把他魂差点都吓飞了。

夏颖走到了郝难身边，注视墙壁片刻：“是的，不是模型，也不是创圣自己捏的，都是真人，不过这些人已经死去上千年了，都是战死的。”

“神殿之战。”郝难忽地道。

“什么？”

“很奇怪……脑中忽然冒出这个词。”郝难道。

“不会又是从你那奇奇怪怪的家谱里看到的吧？”夏颖道，“任何的古书中，从没有过关于什么神殿之战的记载，神殿也是未出现过的词汇。”

“可能是。”郝难沉思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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