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

皎皎想到那个鲛界的小童，如果他没死，现在还在等着他的父亲回去呢。

“皎皎！住手！”

墨书带着虚弱的身子走进来，其实在皎皎出去的时候他就睁眼了，见皎皎气势汹汹地走出去，他就下了榻跟着过来。

也许是身子虚弱，一路上竟觉得有些凉意。见皎皎进了医神殿，还以为皎皎是来问医神自己的病情，却不曾想听到了更大的事。

“放过医神吧。”医神从小看着墨书长大，对他而言，医神就是一位他亲近爱戴的长者。

“怎么？神界众神的命就是命，鲛界子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皎皎说的激动，越发地用力了。

医神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冒出。

“皎皎！”墨书气急攻心，跪倒在地。

皎皎上前将他扶起，墨书趁机拉住她，瞬间将皎皎带回神殿内。

明明身子就虚弱，刚才又强行用法术，墨书倒在了皎皎的怀里。

皎皎等墨书醒来，拿出药，送到墨书嘴边的时候，墨书抬手将药扒开，摇摇头。她将药放回去，取出灵鳍给墨书疗伤。

再怎么样，他受伤也是因为自己。

皎皎疗完伤后正要出去，又被墨书叫住。

“皎皎，你坐过来。”

“放心，我不是要去找医神。”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不然我就下榻陪你出去。”

皎皎走回到他的榻边，难道墨书居然这么不相信自己吗？就算墨书不在，她也未必会杀了医神，她可不想半夜在她的梦中再多添一个人。

墨书也不是不相信皎皎，他只是想告诉皎皎王后的话。

墨书握住皎皎的手，“皎皎，跟我回无荒地界吧。”

皎皎将手抽出，“殿下，我们不会在一起了。”

“为何？”

“你也看到了，我杀心已起，要么，就是一个不受控制的疯子，要么，就是自己兴起想要杀人。这样的我，还怎么做太子妃，我不想再听别人的非议。也不想再被你们神界的人瞧不起。”

墨书怔了一下，“王后说十五日后要血洗神族。”

“母妃不会这样做的。”

“若是她这样做了呢。”

“我不希望我的母妃死。我不想再经历一遍失去亲人的痛苦。”

皎皎明白，墨书话中的意思就是要她做出选择。

“你是不是舍不得魔尊？皎皎你变了。”他爱的那个人，心里有着拯救苍生的愿望，甚至经过百次劫难去成佛，他爱的那个人，眼睛里都是星辰大海，皎如皓月。

这句话像一颗钉子，深深地钉在了皎皎的心里，她变了？确实变了，为什么经受了那些的她不能改变。难道墨书的意思是，他不再喜欢自己了吗？

“我从未变过。”

“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墨书的语气中带着怒意。

“不愿意。”

“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太子妃了。”墨书说的是气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她怎么不是，她的好与不好他都喜欢。只是方才他看到圆椅上的那套红裙，想起了朝暮与她说的话，忍不下心中的醋意。

皎皎一紧张，就会用手捏住裙摆，她绝对不能在墨书的眼前落泪，“从前的我，不过是将黑暗和欲望压在心里，是太子殿下自己没有看清楚。”

话毕，皎皎就走出去了，她吩咐魔兵们，“等太子殿下身子好了，就将他送回寝殿里去。”

“皎皎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皎皎并未回头，墨书咂嘴，心里全是懊恼，怎么这般口不择言，真的是，他怎么会看不清楚呢，他那么爱她，明明对她满是疼惜，他怎么能说出这些伤人的话。

墨书从榻上起来，想要追出去解释清楚，可是门外的魔兵拦住了他，还说：“既然都能下榻，我们就送你回去吧。”

说完，魔兵们就将墨书架着出去。

梦魔在一旁看着，“活该。”

朝暮从回去以后就脸色不好，梦魔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不难猜到是因为墨书和皎皎，所以他就一直偷偷跟着他们二人，方才是他故意将红裙放到圆椅上，好让榻上的墨书一眼就看到。

魔尊手软，他可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