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亮来了,张慎微嚎啕大哭起来,试图从榻爬起,但爬了几次都没有起来。
本来张亮怒火中烧,但看到儿子这凄惨模样,剩下的就只剩心痛,疾步走前去问道:“我儿如何?”
张慎微抹去鼻涕眼泪,惨笑道:“父亲,孩儿有愧您的养育之恩,不能给我们张家传宗接代了,如今孩儿已是一个废人,双腿残疾,子孙根残疾;若不是及时切除……怕是……怕是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了。”
“切……切除?”张亮眼前一黑,连忙扒开儿子的裤子看了看,两个鸡子已经没有了,已经完全碎掉了被切除了,耷拉着一根虫子只能小便。
一拳垂在榻,张亮红着眼怒吼道:“琅琊县侯,老夫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我儿在家静候,为父这就前往宫中朝,定让陛下给我张家一个交代,定让那小儿血债血偿。”
张亮络腮胡子,人高马大很是健硕,没有尉迟大傻黑,倒像极了一头发怒的狮子。
“早朝开始,诸臣工觐见。”
好家伙,王蔼这一嗓子传出八里地,仅凭这一手,他这个大内总管就当之无愧。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这才三四天,能发生什么大事?
诸臣工奏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等到李二一一处理之后,颜珏刚要奏,殿外就走进来一个身穿甲胄的粗糙汉子。
这汉子进入太极殿内后,先是观察了一圈诸臣,最后将目光留在颜珏身,一双眼睛喷火。
满朝文武就这么一个陌生面孔,想来一定是李二刚刚册封的琅琊县侯了。
诸臣脸都露出看好戏的神色,尤其是对颜珏的怪本事不怀好意的一群老家伙,尤其是尉迟大傻,只要看到颜珏受挫,他就会很高兴,当然他并没有坏心思,只是一心一意的想看颜珏出一次丑,这样他心里就平衡了。
这粗糙汉子就是张亮,张亮先是叩见陛下,陛下让之免礼,询问他不在幽州好好待着,为何会返回长安?
张亮气的浑身哆嗦,一个国公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当皇帝的岂会不知?这摆明了是在和稀泥啊。
越想越觉得生气的张亮倚老卖老,从怀里拿出一张白布,面血淋淋的写着一个大大的惨字,张亮想起自己家已经断子绝孙,努力挤出两行眼泪悲呼卖惨:“惨,惨,惨,惨啊!求陛下为微臣主持公道,还臣子一个公道。”
让人吃惊的是,张亮噗通一声竟然跪在了大殿,嚎啕大哭,看去伤心欲绝如杜鹃泣血。
颜珏懵了,这就是张亮?大名鼎鼎的一代狠人张亮,怎么会是这幅德行?让颜珏对他有些失望,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