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是谁?下来!刑部检查。”三四个差役瞬间围上来。
慕成雪拨开轿帘,走下轿,向领头刑吏行了礼。
“官爷,有何吩咐?”慕成雪微笑地问道。
“没啥吩咐,检查!”官吏把搜字令在暴成雪面前晃了一晃,“这轿子不是吕大人的私财吧?”那官吏用讥讽的口气说。
“当然不是。”慕成雪说道。
“我们兄弟凭此令牌可搜得此轿?!”官吏边说边用脚踢了踢轿底。
慕成雪在轿底藏了数量不菲的银票,准备当作进门的见面礼。一时也愣在原地。
“到底搜不搜得?!”官吏对慕成雪的漫不经心,十分不满,声音更加尖厉。
“官爷有命在身,小女子怎敢违抗?各位请便。”慕成
雪脸上也没了笑。
那蓝衣官吏十分得意,冲轿子周围的差役们使个眼色,那几个人上前正要搜轿。
“往手!“一声清澈、响亮的声音,阻止了差役们的搜查。
慕成雪和领头蓝衣官吏循声看去,石清泉迈着大步走过来,那神态活像只雄赳赳的大公鸡。
石清泉走到那官吏前看着,又到慕成雪面前笑笑,最后
又围着轿子转了几圈。一干人等都看着她,都不知这是要做甚?
石清泉绕过轿子,问那蓝衣官吏:“你吵什么?本姑娘在后门都听到了!”
“下官遵程大人和石姑娘的命令,严查所有进出摘星楼的杂人。”
“是这样吗?”石清泉掉头问慕成雪。
“是。”慕成雪客气地说。
“真是岂有此理!”石清泉声音提高了八度。周遭数位差人都被惊得不轻。
“你,你,你,还有你!都没长眼睛吗?”石清泉挨个用手拍刑吏们的官帽。
几个挨打的役吏面面相觑,慕成雪一旁也看得是一脸疑惑。
“这位!可是摘星楼的楼主,银街的街花,慕成雪,慕姑娘!她的轿子是你们几个搓鸟想搜就搜的?”石清泉摆起官威来。
“可是程大人去时吩咐过......”领头的蓝衣官吏还不服气,想抗辩。
石清泉不慌不忙地掏出程无双交给她的搜字令,趾高气扬地说:“看见没?看见没?这是什么?”
石清泉举着令牌展示了一圈,那一众差役如霜打的茄子低下头,石清泉镇住众人后把令牌往怀里一放,露出灿烂的
笑脸迎到慕成雪面前“慕姐姐,您受惊了。”
这声姐姐把慕成雪一惊,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先前两人在后门还是匆匆一撇,转眼不到几刻,这人却叫她姐姐。
慕成雪笑道:“无妨,各位官爷都是为了公务,小女子自然要竭力配合。”
石清泉十分高兴,激动地伸手用力握住暴成雪的手。慕成雪被石清泉的热情吓到了,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方才稳住身身躯。
“慕姐姐,你怎么了!?”石清泉关切地问。
“没什么,这几日生意太多,没休息好。”
“哦,慕姐姐,我叫石清泉!早就仰慕您的大名,今天总算见到活人了,刚才后门当着程姐姐的面,没跟您说上几句,现在可不能轻易放你走啦。”石清泉兴奋得红着脸。
“石姑娘,今日我出门有事,这阵子刑部围楼。说话的机会还很多,哪日姑娘雅兴来了,登楼就是,小女子必定备茶款待......”慕成雪客套几句。
“好!姐姐,果然也是爽快人,那就这么定了!”石清泉仍没放手,她转过脸,换上严厉的口吻,对挡路的差役说道:“还不让开!”
官差们不情愿地闪到一边。慕成雪挣开石清泉的手,向她施礼道谢,然后走进轿子。
见慕成雪入了轿子,石清泉迅速拉过一名暗探,在耳边悄声嘱咐两句,那暗探点点头,循着轿夫的路迹走出银街。
慕成雪出过银街,便按漆盒内名帖上的地址一路找过去,她本想哪怕只有一个人愿意向她伸出援手,这次危机都有挺过去的可能,可这回慕成雪失算了,没有一个人肯帮她,都是笑着婉拒,有一位大商户说得非常直接,其它事情雪姑娘求我一万次我帮一万次,只要跟刑部、大理寺、金吾卫、兰台寺等等搭上边,就恕我不能从命,爱莫能助了。
慕成雪心里也明白跟《刑统》掰腕子,都是费力不讨好的事,何况刘谨是出了名的“呆子”,办起案来,六亲不认,谁都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慕成雪还是不绝希望地一户一户地找下去,漆盒里最后只剩下张名帖,那帖还是新的,像是最近才收到。
慕成雪仔细一看帖上只写着“王德顺”三个字,并没有地址之类的信息。慕成雪想起来了,冲看轿夫大喊道:“调头,去郭员外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