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阁是乌木构造,隔音好。慎重起见,还是去听雨阁吧。”听雨阁有暗道机关,慕成雪觉得在那里谈,自己也更安全。
“就在这。”欧阳正如一抬手用折扇拦住慕成雪,看了看对面的椅子,示意慕成雪坐下。
慕成雪藏在长袖里的手握了几下银针,坐在欧阳正如对面:“尊使有什么急事?”
“我想问什么,你难道不清楚?!”欧阳正如啜了一口茶。
“蝉的事,我已经去靖王府打探过,只是还没有跟蝉联系上。”
“如果是这样,那你还得继续去靖王府,直到确认联系上他为止。”
慕成雪无奈:“是,阿雪记住了,一定会唤醒蝉。尊使还有事吗?”
“怎么,这么着急让我走?”欧阳正如笑了,“茶都不让我喝完?”
“当然不是。”慕成雪。
“我从来没有进过你的闺房,今天我要涨下见识。”欧阳正如放下茶杯,目光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四处打量。
慕成雪他敢怒不敢言,欧阳正如仿佛看出了她的心理,故意在她房间里逗留,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动。
欧阳正如走过书案、走过床铺、走过漱洗架,最后来到慕成雪的梳妆台旁,面对铜镜。
慕成雪在欧阳正如后面,警觉地盯着他。铜镜里欧阳正如的脸突然惊讶到扭曲变形。
“杜…天…一”欧阳正如慢慢念道。
慕成雪急忙走过去,想要收起那本书,但为时已晚,欧阳正如已经拿起了书册。
“他不是六瓣梅的人,他是谁?”欧阳正如狠狠地盯着慕成雪,厉声问道。
“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读书人,尊使多心啦。”慕成雪伸手去拿诗册。
欧阳正如用折扇挡住慕成雪的手,护住书:“穷困潦倒的读书人?为何他的诗集出现在你的房间里,里面还夹着你的头钗!”
“尊使,这恐怕不是您管的事情。”慕成雪受气多时,忍不住回顶了一句。
“是吗?我若一定要管呢?!这件事一定要报告少主。”欧阳正如说着把书收到怀里向房门走去。
绝不能让他把书带走,欧阳正如定会在少主面前借题发挥、大做文章。
“站住!”慕成雪喝住欧阳正如,“书放下,人离开。”
“凭什么?”欧阳正如头也不回。
不能犹豫了,慕成雪左手一抬,“嗖”的一声,银针飞向欧阳正如。
欧阳正如却好像脑后长眼,抖开折扇,冲银针一挥,“叮”银针被折扇打落在地。这扇面上镀了一层金刚砂,别说银针,刀剑都穿不透。
欧阳正如转过身,脸色铁青而又阴沉,就像一口黑锅:“说!他是什么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把书留下!”慕成雪愤怒地看着他,并不去理会欧阳正如的问话。
“哼,你不说,我还有其他办法。”欧阳正如轻蔑地呼出一口气,回头向门口走去。
慕成雪迅速从床枕下抽出一把匕首,挺在欧阳正如面前,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
“你这是?”慕成雪的举动让欧阳正如用有些意外,他展开金刚扇,惊讶地看着慕成雪。
慕成雪转过刀锋,用刀刃抵住自己的喉咙,“你若心里还有一丝对我的情意,就把书留下,否则,今天我就死在你面前。”
慕成雪握刀的手轻轻滑动,刀锋所过,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
欧阳正如看着慕成雪决绝的眼神,内心动摇了,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书,扔在茶桌上,然后走到慕成雪耳边,轻声地赌咒般地说:“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别让我碰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