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民,还敢妖言蛊惑,来......”端王站起身来,要下逐客令。
欧阳正如却不肯罢休:“且慢!王爷心胸坦荡、光明磊落,在下佩服。只是王爷想过没有,同样的话,在下在靖王面前讲一遍,不知道靖王能否如王爷一般珍视兄弟手足之情?”
端王受到明目张胆地威胁,从生下起没人敢这么同他说话。
“你......”端王身体有点抖动,但马上恢复常态,嘴角翘翘,“你想去见靖王,先得有命走出我这个大门。”
“王爷。在下死不足惜,但如果今晚没有回去复命,明晚我家主子只能派人去靖王府。靖王的命和王爷自己的命,在我走出这个大门前,您选一个吧!”
端王一时竟无言以对,如果答应,自己就陷入了六瓣梅的陷阱,以后只能被六瓣梅牵着鼻子走,如果不答应,六瓣梅真的会拿自己开刀吗?在犹豫的那瞬间,端王似乎也明白为什么左相会给欧阳正如推荐信了。
见端王犹豫不决,欧阳正如说道:“此事关乎王爷的前程甚至性命,王爷,应该不难做选择吧。”
“欧阳先生果然高士,”端王收起怒气,“本王刚才言辞激烈了,先生勿怪。”端王决计不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开玩笑。
“王爷言重了。”
端王坐定,略微思考后,说:“欧阳先生,我与尊主素未相识,尊主却肯助我,本王感激不尽。只是,满朝上下皆知我与靖王暗中争位,此时靖王要是被人刺杀,父皇必定彻查,本王自然难脱嫌疑,如若事情败露,只怕本王非但得不到王位,恐怕性命不保,恳请先生传话,望与你家尊主择时会面,从长计议夺位大计。”
“王爷深谋远虑,心细如发。不过请王爷放心,六瓣梅做事,先以黑贴告知,再动手,决不暗中偷袭。王爷只管如往常一样,其他就不用管了,不会有人拿这事非议王爷。”欧阳正如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帖子,放在端王的茶案上。
端王拿过,那黑贴上写着:冤有头、债有主,务谓言之不预!
“靖王早年放浪,行走江湖结下不少梁子,投此黑贴,即可转移世人的耳目。”欧阳正如解释道。
“妙,妙。若事能成功,本王必定重重有赏。”端王心里虽然仍有不安,但装作高兴。
“就怕王爷到时候舍不得啊。”
“欧阳先生此言差已,金钱、美奴、良田、豪宅,哪怕是官位,尽管开口。”
“我家主子要的是武林盟主。”欧阳正如缓缓说道。
“武林盟主?”端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家主子要去当武林盟主?”
“王爷是不想办,还是不能办,若是有难处,在下只好去靖王府碰碰运气了。”说罢,欧阳正如起身作出要走的姿态。
端王感觉受到了侮辱,但又无可奈何,毕竟性命开不得玩笑,只能假意应许,稍作缓兵之计,“欧阳先生!留步,留步。有话好说嘛。嗯,这样,请欧阳先生代本王传话,本王若登大宝,定竭尽全力助你家主子等上盟主之位。”
“如此甚好,在下先谢过,但口说无凭,还请王爷赐在下端王府名牌一枚以为证。”
端王叫人拿来一块王府的玉制名牌,欧阳正如毫不客气地接过放入怀中。
“谢王爷,请王爷静候佳音。”
“先生慢走。”端王走在欧阳正如旁边一路相送至大门口。
“王爷请留步。”
迈过端王府大门,欧阳正如很快消失在京城的夜幕中。
端王看着信纸上的黑色六瓣梅,回想刚才的对话,锁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