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瑰丽炫彩的罗扑湖出奇的普通,普通的让人感觉诡异。
青驰马来到木楼三丈外的地方就怎么也不肯上前,它用前蹄焦急的刨地,仿佛在警告梅青若有危险在前。
梅青若顾不了这么多,她扶着徐翰川走向顶楼。
楼梯上,她们每走一步都说有不出来的怪异,感觉现在的木楼已经不是以前的木楼了。就连上楼梯时趟过的罗扑湖的水都有一股掺了杂质的粘稠感。
当然,上木楼的楼梯有两处:一处伸到罗扑湖里;一处连接着罗扑湖岸边上的土地。梅青若知道不论如何,上楼都是不能从地上的楼梯走的,那比走进险恶重重的罗扑湖还要危险。
花神医已经将顶阁的门板全部拆除,又正当日出东方,通透的琥珀床布满了如血的晨光。
花神医略施医术,把徐翰川胸口的箭取出来,敷上药粉,给徐翰川包裹好。
徐翰川由于失血眼神飘忽,不过他已经十分熟悉因为缺血而带来的目眩感,他很快就适应了。
“幸亏箭上没毒。梅女侠,东西带来了吗?”
梅青若将沉甸甸的皮袋子扔在地板上,发出闷重的落地声。
花神医将袋子解开,伸手摸了一下,那蛇祖的毒腺聚热不散,岁月将蛇祖的‘火性’凝聚在毒腺里,这也是蛇祖毒性可怕之处。凡是被化蛇咬到的人,血液凝固干涸,而被蛇祖咬到,血管会像是放在火上炙烤一样痛苦,最终变成碳木一样的死尸。
阿妮公主躺在琥珀床上面容安静,她身上的银光在剧烈的流转。那些细丝银光好像被惊扰到的鳗鱼,在阿妮公主衣服上无头无脑的乱冲乱闯。
阁楼外的族鹰在他们身边盘旋,可是又远远地与木楼保持距离。
楼下的青驰马发出一声警惕的嘶鸣,梅青若走到高楼围栏边上远望,发现戚木国的士兵们追了过来,他们的努贴将军正骑在族鹰上率领着他们。
这里虽说地属楼兰,可是已经快出了楼兰国的管辖范围。由于罗扑湖有“死亡之湖”的名头,尤其是花神医所在的这块水域更是让寻常生灵望而生畏,所以这里几乎成了无主之地,以至于努贴将军敢带戚木国的士兵们堂而皇之的进入这里。
当然也只有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花神医才可以带着阿妮公主避乱。
蛇祖的毒腺像是少了一条腿的八爪鱼,花神医将一根银针刺进毒腺最大的结晶体上捻动。非骨非肉的毒腺蜷曲起来,透过有些发灰的表面可以看到有毒液在向银针所刺的位置汇聚。
花神医抓了一把“银兰”花的土壤洒在阿妮公主脖子上,顿时阿妮公主身体上银光乍现,隔着衣服都难掩光芒,只有脖颈处是皮肤原有的白皙。
花神医将蛇祖毒腺上的银针拔下来,谨慎地刺进阿妮公主喉咙。
渐渐的,阿妮公主身上光亮收敛,衣服竟然也瘦下去一圈,随之而来的,是皮肤下的血管竟开始充盈起来,阿妮公主的脸颊上除了白,还浮现些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