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和弟弟发出大笑，“他们不相信手里的武器，却相信坐在天边的佛祖。真是愚蠢至极。”

徐翰川已经脱水，他盘腿坐在石头上，闭着眼睛听自己的呼吸，周围的哂笑和嘈杂他都置若罔闻。

徐翰川此时认为自己是被谁杀死、怎么死已经不重要了。能不能到西天雷音寺？徐翰川自认为不能，他不过想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死就好了，死了就真的解脱了。

太阳变得不那么烈了，西域的天气冷热转换在须臾之间。本来被太阳晒得烫脚的沙砾，此时也迅速冷却。

凉嗖嗖的风像是夹着刀子吹在脸上。徐翰川皮肤感到一股凉意，很快这股凉意渗透骨髓，再然后，徐翰川竟觉得适应了内外俱冰凉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一只冷血动物失去了体温。

伴随着尖锐的鸣叫，三五只巨大的黑影在头上盘旋。

戚木单于对着头上的黑影高声欢呼起来，嘴巴含住两根手指打响一个呼哨。

头上的族鹰回应地鸣叫两声，伸着自己黑色锋利的爪子冲着徐翰川俯冲下来。

“阿弥陀佛，可以天葬实乃我的大造化。阿芸，我见了佛祖，你就解脱了。”

徐翰川深闭上眼睛。头上的巨鹰到了徐翰川头上，却突然凄厉鸣叫一声，扑棱着翅膀飞回了天上。

戚木单于骑着马，疑惑地打量头上盘旋畏惧的族鹰。

“大哥你看。”

努贴指着徐翰川，只见一道诡异殷红的光从徐翰川领口冒出来。徐翰川的脸被阴森的红光照射着，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