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解锁声,响彻包间。
宋繁星心颤了下,在见到男人拉开门时,哽咽出声,“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男人动作停顿。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怕你不支持我,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很坏,我没想要永远瞒着你的。”真复起仇来,她也不可能永远瞒得住。
“至于钟斯年,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只要他能遵守合约,替我保密,我就随他爱咋想咋想,我才不在乎他怎么看我。”
“就这样,你还觉得自己在我眼里不如他们,你冤枉我。”
顾侨堂半侧身扭头,望向两人刚刚蹲过的位置。
见说得差不多,也有了效果,宋繁星狠狠吸一下鼻子,胡乱擦把眼泪,撑着椅子起身,坐下赌气望他,“你要是也想逼我,那你就走吧,反正我现在也是一堆负面情绪,顾不上你。”
随后放下文件,拿起从进包间起没动过的筷子,边夹菜边控诉,“我难过了一个下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一口饭,没喝一口水,你还那么凶。”
说着,将夹起的菜塞进嘴里,不毫不注重形象地咀嚼。
眼泪还吧嗒吧嗒往下掉,看起来又惨又可怜。
嚼完咽下,又接着抱怨:“别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连个菜都欺负我,一点都不好吃。”
顾侨堂:“……”
明明是她犯错在先,让他又气又担心,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又都全是他不对,仿佛他真欺负了她。
但奇怪的是,他忽然一下子就不气了,还觉得她有些可爱,有些搞笑。
要不,就看在她哭得这么惨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
顾侨堂轻轻关上开了小半的门。
宋繁星听见,悄悄松了口气,又故意不看他,哭着拿碗盛米饭,惨兮兮地往嘴里送,不控诉,不抱怨,不说话,也不吃菜。
然后吃着吃着,就把自己呛到了,一顿猛咳。
看起来更惨了。
惨得顾侨堂想再端着架子都端不下去了。
男人大步走过去,帮她拍背,任命似的无奈道:“我真是败给你了。”
好像从第一次纵容她在自己面前玩小心眼,输给她起,就再没赢过。
宋繁星咳够了,又喝他倒的水,才反驳他,“你哪里败给我了?你那么凶,你还想以后都不理我。”
“我那是生气。”他要真凶起来,不会只是一走了之。
顾侨堂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帮她擦脸,“我只要一想到,你遇事宁愿找才见过一次的卫延卿,找远得八竿子都打不着边的钟斯年,却不愿找我,我就忍不住生气,忍不住介怀。”
他终于承认自己介怀。
好像说出口也没有那么困难。
擦净她脸上泪痕,顾侨堂的手也没从她脸上拿开,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无比郑重地落下:“我很不喜欢你对别人过于信任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