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兄长,又对我颇为照顾,我会像喜欢爷爷那样喜欢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亲人之喜。”她故意话说一半撩他,失败了又故意打断他。
胡起诌来,面不改色。
顾侨堂微眯起眼,冷冷提醒,“我们不是亲兄妹。”
就算是亲兄妹,顾悄然也没这样抱过他腰。
宋繁星轻眨眼睫,眼眶说红就红:“所以你之前说把我当作妹妹都是假的对吗?”
“我还以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们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没想到,没想到……”她突然哽咽,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自嘲苦笑:“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想多了。”
顾侨堂没经历过女人,也极少在工作外与女人打交道,故看不出她现在是真受了打击,还是装出的难过,只有心底感官最为清晰地折射出,自己很不喜她此时哽咽隐忍的模样。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咽下:“你不舒服就休息睡吧,等到家我会抱你回房。”
这神仙纯情男,可真不好啃,跟木头似的。
不过不怕,越难啃就越有挑战,她不信自己会一直拿他没辙。
宋繁星瘪嘴,故作赌气,从他身上撤离,挪位窗边,扭头看向窗外。
改走欲擒故纵路线。
压在怀中的重量一轻,心也仿佛是一下子空了,顾侨堂偏头望她,漆黑的眸里闪着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复杂情愫。
余下路程,两人再无沟通。
到家后顾侨堂抱她下车时,宋繁星也没再凹出露酒窝的笑容,亦没有拒绝,安静顺从如一个没有思想感情的木偶娃娃。
看得顾侨堂心里很不是滋味,仿若被棉花堵住了般。
这一夜后,宋繁星沉静了下来。
每天顾侨堂出门上班时,她还没起床,顾侨堂加完班回来时,她已自个滑轮椅,撑着新买的拐杖,洗漱完毕。
就算没睡,也会故意闭眼装睡不理他。
她在顾家又变回以前安静如鸡的样子,仿佛那日对战徐佳琦时的口齿伶俐,咄咄逼人都是错觉。
但若仔细留意,就会发现她整个给人的感觉,都已与过去不同。
过去她安静,是为降低存在感,言行举止皆给人唯诺之感,如今她安静是不想把时间精力浪费在跟不喜欢自己的人说话上,实际言行举止非常大方随心,完全不再在乎旁人的感受想法。
付淑英不动声色地观察她好几天,终忍不住在她又一次顽强地,杵着拐杖在院中训练时,走过去,“这些年,你在顾家装的挺像,不去演电影可惜了。”
杵拐走了大半个小时,宋繁星全身上下汗津津,原本白净的肉脸也热得红彤彤。
听到付淑英这嘲讽找事的话,汗如雨下的面容顿时冰冷如刀,也不过是转瞬之间,就收放自如地抽出放在裤兜的手,杵着拐杖转身,“阿姨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我听不太明白。”
妹妹自幼被老爷子带回顾家扶养,并未正式办理收养手续,不算是顾家真正意义上的养女,也一直没管顾侨堂父母叫过爸妈。
“还想在我面前装呢?”付淑英态度尖锐,“那日借堂堂之手铲除情敌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