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场景,让白楚歌意识到,可能这男人就是那女子的夫君。
只是这男人,像何处见过?
……
于小满把人推下水之后才回过头看,发现一行人大多都跪着,她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但从熟悉的气息上清楚他们是暗卫。
在宫里暗地“监视”她的暗卫。
而那个男人也是其中之一。
她一直都知道暗卫们存在。
从她待在皇宫的第一天起,尤其在她夜晚上屋顶那几夜,把他们的气息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她回过头第一反应对李侍卫和他旁边几人道:“你们几个过来,不许他上岸!”
被指到的几人惊恐盯着她……
于小满看出他们不敢,立刻撑腰:“怕什么,出事我担着,要是谁敢怪你们,就让他来找我!”
……
马车里。
“啊楸~”于小满忍不住打了喷嚏。
娇荷深深低着头,替娘娘扭着衣裙上的水,已经揪不出水了,她依旧不抬头。
于小满捧着鼻,缓解喷嚏之后目光落在娇荷脑袋上:“娇荷,你不用担心那个人,他水性极好,我也只是想教训教训他,离开的时候偷偷给李侍卫说了,就让他待一会,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就让他上来。”
娇荷抬起泪眸,她担心的留下的李哥。
于小满瞧着忍不住笑:“难不成你当我真要他命?”
她罢了罢手,去扶娇荷的手腕,“我有这么无理取闹吗?当时只是有些气不过而已。”
娇荷眼泪刷刷就下,犹如暴雨冲刷,“娘娘~”
“怎么了?”她这才意识到,好像娇荷不是担心她的安危,也不像担心那个被她推下水的男人,从离开岸边的时候就依依不舍,模样十分凄惨。
“娘娘、、您、真不知水中那人是谁吗?”声音凄惨无力,又慌张无奈。
于小满屏息一瞬,想到自己的身份随笑:“无事,就算他是个大统领,我也是宁妃,这事他还不敢闹到皇帝面前。”
他可是反咬了她嘴!
换个角度,可是亲啊,敢亲暴君的妃子,她借他千八百的胆子也不敢!
“娘娘~”娘娘这么蠢么,为什么不认识陛下啊!
为什么还当成什么统领?
娇荷不敢把暴君的身份告诉她,方才暴君示意的眼神,分明在纵容娘娘,让他们都闭嘴。
要是现在说出来,完全是自己找死,娇荷哆嗦,咬住了唇。
“娇荷你想说什么?”
娇荷又低下头,摇头。
她顺着娇荷的头低下,去瞧娇荷的模样,而看到娇荷怯生生的样子她顿住了。
她该怎么问下去?
娇荷变得有些奇怪。
裹着身上薄凉的衣服,湿气萦绕,滋味并不太好。
凉意袭袭,她也不想开口问下去,看着鹌鹑一样的娇荷,心底莫名有些郁闷,寻了好些的位置半靠上马车,缓缓闭上眼睛。
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暴君不喜胆怯之人,沟通起来的确有些难。
娇荷低着头的视线里瞧见娘娘挪了位置,换了姿势,是平日假眠时的随意坐躺方式,在她以为娘娘要开始休息的时候,听到了无奈又恹恹的嗓音:“进宫前,来接我的嬷嬷对我极好,又受过我爹的恩惠,如今我成了妃嫔,身边有她那般真心护我的人,自然最好,但你知为何我从未提过,让她来服侍右左?”
娇荷微抬泪汪的眼睛,发现娘娘闭着眼睛,神色恹恹,看破生死仿如隔世仙人。
接着娘娘说:“去年,宫里有位黄美人得罪了暴君,据说下场不好,她身边的宫女也都被处死了,这类事,你应听得比我多。”
“娘娘、、”娇荷心惊胆寒,弱息应声,缓慢点头。
“一荣俱荣,有我一日必然会护着你,一损,”她说出这句话,嘴角顿了顿,微蹙眉睁开眼睛,看着马车的角落,声音轻下:“便是命吧。”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目光转到娇荷脸上。
娇荷已经抬起了头,娘娘的话她听进去了,但意思,娘娘什么意思?
娇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于小满轻声一叹,吐出浊气:“意思是,我并不想害谁,你到我身边便是缘分,如果想长命百岁就要相信我,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知道什么都不能瞒着我,懂了吗?”
娇荷睁着憨傻的眼睛,痴傻了几个呼吸时间,一涌而出泪水,不值钱的往下掉,咚得一声跪下地:“谢娘娘,谢娘娘、、”
膝盖砸到车板声让于小满坐直了声,踩着湿袜去扶:“问你懂不懂,你个憨货道什么谢,既然懂了,就把你心里藏的事都说出来。”
扶起了人,她还想抛个引子,她知晓平日娇荷留心她起居饮食转告小宦官的事,抛出来再表示下她不在意的态度。
但她瞧娇荷缓和回来的模样,若是她这么提了,可能想表达的本意还没说出来,又把她给吓着了。
所以于小满直接摆出了态度:“不管什么,你可直说,我不会生气。”
娇荷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