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满带着娇荷上前,两个侍卫替她们撇开人群。
别看这桥上距离不宽,但拥挤起来实在难走,连中心的人影都瞧不见,只能听见女使婆子们的乱吵。
就算于小满有两个身强体壮的侍卫在此,也没拨开人群。
她看着绕不过去人墙心里发堵,像到嘴的鸭子隔了很长一段空气。
两侍卫还在尽力,她拍了拍旁边一个伸长脖子看得津津有味的大婶,“大婶,你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么?”
“知道知道,”大婶热情的拉住她的手,眼睛盯着前方铮亮铮亮,头也不回说:“你刚过来还不知道,闹起来是周家跟吴家两姑娘,啧啧,太精彩了!”
于小满知道是哪两个姑娘在闹事,白楚歌性格高冷,肯定不会跟她们这么闹成一团乱,但好似白家的马车还在里面,白楚歌也还在里面。
“那里面是怎么回事?”于小满睁着大眼睛问。
大婶回过头,入眼一张圆圆的鹅蛋脸,黑黑的眼珠,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姑娘。
“呀,姑娘,你这皮肤真好!”大婶脱口而出,羡慕不已。“用的哪家的秘方吗?”
于小满摸了摸脸蛋儿,终于有人发现她这几日的“成果”了,她抿上略感羞涩,随口找了补上:“可能是莲子汤吧。”
“莲子汤啊?!莲子汤好啊!里面还会炖什么?”大婶问。
娇荷:为什么话奔头不对……
在于小满细心回忆了里面炖了哪些东西后,大婶迫不及待回家了。
大婶走了,四周人多着呢。
于小满没有挽留,反而随手又拉住一大哥。
大哥没问她美容药方,但盯着她的眼神有些过分了。
于小满默默拿面纱挂上脸。
娇荷:……
最后,娇荷用一两银子拉出来一个汉子,那汉子咬了咬银子,把银子收入怀。
“白家姑娘啊,她还在里面呢,吴姑娘跟周姑娘互闹起来了,她也在看戏。”
看戏?
娇荷帮自家主子问:“不是说为了让道吗,看这马车,应该是白家姑娘挡了那两位,怎么那两位姑娘吵起来了?”
“可不是!”旁边人见那汉子有钱拿,立刻凑上来,“开始吴、周两位拦下白家那位,说是要什么公道,张口闭口说还什么玉佩,逼得白家姑娘出来。”
“这明显冲着白楚歌来的。”于小满看破说道。
娇荷:娘娘怎么知道白家姑娘的闺名?
旁人:“是这样是这样,本来是这样,但……”
“滚开我说,”汉子推开人,“这白将军的女儿就是好样的,一出来三言两语就把那两姐妹挑拨离间了,可不就乱了,吴家姑娘想教训白姑娘转变成了教训周姑娘,周姑娘那边人不服气,跟着闹起来,两边闹起来还不准白姑娘走,听样子,真要快点催巡府的人才能清场。”
“可不,可不,巡衙周大人的姑娘都要跟吴家二姑娘插起来,再不来,就要撕破脸了。”
娇荷听得糊里糊涂,到底谁跟谁吵起来?
混乱中,还是于小满听得明白。
白楚歌还是白楚歌,打蛇打七寸。
她的女主啊,要是在江湖,那必定是名扬天下的侠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反正有时间,她好奇问了:“白楚歌怎么挑拨离间的?”
“让开让开!”
“让开!”
“看什么看,快散了散了!”
于小满:……
巡抚捕头们来了。
旁人开始避嫌,人群马上开始散了,也不再围成人墙,让开了道。
她也不追问下去,趁机往里走,人流交散,娇荷一时被挡,没跟上。
娇荷别丢了。
她转头对一侍卫斩钉截铁说:“你跟着娇荷保护她,这是命令。”
还好这句话管用,那个侍卫没跟她,去护人流里的娇荷,只留下李侍卫跟着她,于是两人先钻进了里面。
里面两拨人吵的面红耳赤,场面混乱,但没动手殴打,都是举着手指指点点,就算巡兵来了,吴家跟周家一点儿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于小满一眼就瞧见了站在桥边的女子,十分确定她就是白楚歌。
一双清冷的眼睛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好戏,不掺喜怒,比普通百姓更像一个旁观人在冷眼旁观。
于小满想到一个词:高岭之花。
白楚歌长得极美,但这种美反而让于小满脸盲,闭上眼就忘了白楚歌的模样,只记得白楚歌右眼尾有颗小小的泪痣。
巡捕也进来了。
他们不敢对两边人出言不逊,小心翼翼以身体当成了护盾,隔开两边,为首的铺头先拉住自家周大人的女儿,还没来得及劝几句周姑娘,另边吴二姑娘火气甚大,又改去先安抚吴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