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隐约少了什么。
安神香青烟袅袅,并未熄灭。
“安神香不起作用了么。”她无奈又躺回床上,盯着泛红的床纱,无风无声,房中安静极了。
“物极必反。”她又坐起身,下了床去把安神香给熄灭了,鼻尖萦绕着最后一抹青烟余香。
“你白天不管用就罢了,”她盯着安神香说,就像里面住着听得懂话的灵物,“晚上也不起作用,让我怎么忍得住不动手灭了你。”
轻声轻语说罢,她寻出一外袍披上肩,轻推开窗,散去房中安神香的味道。
若不是能起到助她安睡的好处,她早就想熄了它,这味道或许凡间女子喜欢,但她不喜香料之味,忍了这么久,也仅因它有作用罢了。
窗外月色落下,皇庭如画,她抬眸望了一处房顶高度。
眼底一亮。
她虽然从万丈悬崖摔下过,但对于恐高是没有后遗症的,毕竟她是仙女,琅琊山跟她站过的高度如何能相提并论。
当真恐的话,是那种不受控制的失重感。
这屋顶的高度,显然够她上去,也摔不得她。
定了心思,从门出去有些绕,她也不想惊动他人好眠,索性就从窗处翻了出去。
……
帝泽这几日白天都在“处理”朝政,一直到深夜,才会去雅芳宫待两个时辰。
他回来的初衷,救她,自己就不能再添孽账。
他这几日废寝忘食处理政务,却并非安百姓之乐,而是在谋划废了庆阳亲王。
庆阳亲王主掌重兵,尤其边关将士多半曾跟随他南征北战,若不是还有个辰王在京与之抗衡,庆阳亲王早就功高盖主。
帝泽想到从前纵容庆阳亲王的时候,心底冒出火气,庆阳亲王到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眼中,庆阳亲王的错,不在谋权弑君,而是一举一动莽夫之举,甚至手下的人都认不清政局。
虽当初庆阳亲王逼宫未成,但枉死之人甚多,既是重来,他定要提前“除了”庆阳亲王这祸害。
这祸害还不好直接赐死,不提他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上一回庆阳亲王死后,其背后余党勾结异士,最后竟寻得了诛神箭。
天子气运,若神龙护体。
坊间谣传,却最后害她……
他要让庆阳亲王交出兵权,滚回番地,永生不得出一步,要是敢再找那诛神箭,正好中他下怀。
顺藤摸瓜,看到底是三界的谁,想让他魂灭!
“皇兄连夜召臣弟前来,只为西镜流寇一事?”
辰王眉眼之间透着拒人千里的冷峻,见到暴君后舒缓了自己冰山一角。
此时两人坐在养心殿,帝泽让辰王看了折子。
西境之处流寇作乱的详细情况。
辰王早对此事有耳闻,不过西镜的将领有一半信服的是庆阳亲王,这件事按道理应该让庆阳亲王来管。
“孤要你,削弱他的兵权。”
这个他,辰王心知肚明,但忍住疑问,直接接下话:“他手握重兵多年,又事事谨慎,恐一时找不出错。”
谨慎?
“那是因为他身边有个料事如神的谋士,孤可不认为他有勇有谋两者齐占。”
“重任向来能人居之。”帝泽沉稳又说道,“难道边境出事,众人就只觉得应由庆阳亲王出面?”
话都点到这里,辰王起身请命:“臣弟自愿前往西镜,替皇兄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