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日,到底是三日,还是五日呢?
反正接下来的日子秦瑟瑟干活的时候总是出神,总会不自觉地朝着窗户的方向望望,想着楚河能够早点来接她。
有时候她会想,她是不是胆子太大了,怎么能轻易地就跟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走呢?他那么厉害,万一他是个骗子,是个变态,或者是个人贩子,她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只得任他宰割?
再一想想,楚河的气质倒不像是做那种见不得人的营生之人。
转眼,到了第三日。
秦瑟瑟想,今晚楚河也许就会来找她了,一想到要离开,她的心就先飞到了客栈外,干活也不那么认真了,当第三次有客人说炒饭太咸的时候,秦如玉跑到厨房骂了她一顿,她扯谎说不舒服,秦如玉就让她回屋了。
秦瑟瑟回了房,便躺在床上,抱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一个小包袱,里面两套换洗的衣服鞋子和一袋碎银。枕边放着青霜剑,随时准备离开。
傍晚的时候,客栈陆陆续续开始有食客来吃晚饭。
“哎哟!这是哪儿来的贵人?一看呀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不知公子到小店来是打尖儿呀还是住店呀?”
秦如玉突然抬高的嗓门让楼上的秦瑟瑟都听得一清二楚,她敏感地捕捉到了“公子”二字,不由得想到楚河,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拉开房门,探着脑袋往下看。
客栈的门口,秦如玉正引着两个少年往里走。
前面的那位少年身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衫,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碧绿的玉佩。在大周,玉是贵族才可以用的,且这位少年,又是玉带,又是玉佩的,家世肯定不凡。怪不得秦如玉那般热情。
只不过面对秦如玉的热情,他毫无反应,眉眼疏冷,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又有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矜贵。
秦瑟瑟不由得歪了歪头,夏州这边城之地,就算是州长的公子也没这样的气质吧?
后面的那位少年身材比较瘦小,模样倒是清秀,看那姿态,是伺候贵公子的下人。
果不其然,秦如玉问贵公子的问题,那瘦小少年都代答了,并且要求客栈最干净最好的一间客房。
秦如玉一手提着裙裾,一手挥着帕子,说说笑笑地引着他们上楼。
秦瑟瑟见状,赶紧跑回房里,关好了房门。
她听见秦如玉把那一主一仆安排在了客栈最里面最清静的一间客房,很快金宝就跑上来送热水和晚饭。
客栈打烊之后,金宝上来叫秦瑟瑟下去吃饭,秦瑟瑟是装病,胃可没病,早就饿了,便跟着金宝下楼。
饭桌上,秦如玉突然说,“最近两天城里不太平,晚上不管听见什么动静,你们都不要出来,尤其是你,瑟瑟。”
正往嘴里扒饭的秦瑟瑟被点名,愣了愣,抬起头,“出什么事了娘亲?”
秦如玉瞪了她一眼,“让你不要乱动,你听着就是了,别问那么多。”
秦瑟瑟无趣,嘟了嘟嘴,继续吃饭。
可是她不问,金宝好奇,笑嘻嘻道:“老板娘,城里怎么不太平了?我今儿出去没听说出什么事儿啊?”
秦如玉沉声道:“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你知道了,老娘在江湖上那些年不白混了?总之,你们听我的,这几天不太平,小心好奇丢了小命。”
一听说会丢小命,金宝鸡啄米地点头,“好好,晚上我就老老实实睡觉,就是天塌了也不出去。”
张德宽也说,“我睡的死,打雷都惊不醒,绝对不会出去。”
正吃着的秦瑟瑟觉得不太对劲,抬眼,见大家都看着她。
敢情,他们都表过态,轮到她了。
她眯眼一笑,“我也不出去。”晚上要是有动静,肯定是楚公子来接她了,她不出去才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