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斗兽场回来,叶笑安一连数天都无法入睡,她一闭上眼,面前就浮现出那些血腥残忍的画面,身体最终无法支撑下来,开始发起了高烧。
她做起了噩梦,梦里面光怪陆离,血红连成了一片,她想要阻止,却像是被人捆住了四肢,扼住了喉咙,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发生,那些肆意邪恶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想起,无数残躯断肢扭动着向她爬来,许多熟悉陌生的脸在黑暗中静静看着她,那无声的凝视似乎在说:为什么你还活着?
无尽的黑暗将她往下拉,她像是在凝望一个深渊,神智渐渐溃散,迷失了自己。
“这人族不会要死了吧?”小妖虚壶看着角落里蜷缩着高烧不断的人族,咂了咂嘴吐出一个果壳。
坐在桌边的其他妖仆们已经有些烂醉,他们打了一个饱嗝:“那......那还不简单,等下我们直接杀了她丢去埋掉不就好了?”
虚壶摸了摸那张毛脸,饮下一杯果酒:“话是这么说......上面可不好交代?”
“怎么了?难不成这人族背后还有靠山不成?区区一个人奴罢了!”
虚壶压低声音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人可不简单,数月之前妖神宴你们都知道吧?当时殿主与一名人族打赌,可不就是这家伙!据说后来是靠卑鄙手段赢了龙神大人这才被殿主留下命来,不然我们七雒殿什么时候安排低贱人族来同我们共事了?”
其余三名妖仆忍不住惊呼:“赢了龙......龙神大人!”
虚壶厌恶的看了眼角落里蜷缩昏迷的人族,继续道:“可不是,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如今殿主让她做人奴在七雒殿中同我们一起干活,我日日瞧着就不顺眼,要不是因为这层关系,我虚壶是什么妖,还能让她活到今天?”
“如今可不正好,她自己在斗兽场上受了刺激,就算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还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一妖仆道。
虚壶拍了下毛头,顿时笑逐颜开的拍手:“狼兄说的可真不错!我光想着要不要直接动手,却没想到等她自己死了,可不就与我们没有干系了吗?哈哈哈!”
“可不正是,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可别辜负了这些美酒佳肴才是!”
“说的极是!极是!”
卷缩在角落的叶笑安迷迷糊糊听到这些话,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尖锐的指甲抠破了手心的皮肉,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借着这些刺痛清醒神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又黑又亮,是前所未有的坚毅。
她还不能死,牧香香的仇,老爷爷的仇,还有那些无辜横死的人,她一定要活下来,替死去的人复仇。
让这些残忍无情的妖神们付出代价!
两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