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没有?”

野马青铜的话非常没有人情味，圣旨有些伤人。

不过，管家现在已经没有状态恼怒了，只是苦笑一声说道：“我们家族已经为文氏服务了四代人了，老爷离世对我来说是世界上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甚至比我自己死亡更甚。”

猎人没有给予这个回答评价，现在要得出任何结论还太早了。

“阿二，你现在去仆人宿舍将那些人都集合起来，不要告诉他们我的存在，直到我到来之前，也都不要让他们随意走动。”

他的话对阿二来说如同大赦，立即是行了一礼，径直跑向了仆人宿舍，那样子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停留了。

“进去之后，在我要求之前，不要说话，不要触碰任何的东西。”野马青铜示意管家交出钥匙，打开门后用戴着手套的手扭开了把手。

门甫一打开，一股腥臭和腐烂的味道就扑面而来，管家顿时取出手帕捂住了口鼻，但猎人反而细细嗅了一下，想闻的更仔细一些。

木料、灰尘、血肉的腐臭，食物变质的气味，还带着一丝...花香和油蜡的味道。

进门后管家提起了门后挂在墙壁上的提灯，将其点燃。为了遮挡屋内的情况，窗帘都被尽数拉下，所以即使是在大白天这里还是显得有些暗。

寻着气味和灵视给予的反馈，野马青铜直奔子爵死亡的地点，大厅的深处。

地面上散落着食物和破碎的碗碟、杯子，荤素与酒水酱料以及鞋底泥混在了一起，野马青铜看着这些凌乱的痕迹，脑内已经初步模拟出了昨晚人员行动的状况。

“卫兵们的鞋款是一样的吗?”

管家一怔，回答道：“是统一制装的，理论上应该一样才是。”

就连个冷淡的「嗯」都没有给，野马青铜小心翼翼地穿行到了子爵的尸体前面。

他躺在一团红白色的蜡中，从尸斑上来看还处于坠积期，和死亡时间吻合，同时没有产生异变。灵视反馈中没有感觉到异常，生命特征已经完全消失，就连灵魂的残片也已经消散。

“他彻底死了。”

这是他目前为止的第一个结论。而这个结论不禁让管家用一种迷惑的眼神多看了野马青铜一眼。

兴许是能猜测到管家的反应，猎人补充说明道：“一般来说，正常人死亡之后灵魂还会保留在躯壳内一个小时然后开始消散。在五到八个小时内会逐渐破碎，离开身体，而在二十四小时后才会粉碎，从此萦绕在身体周围。这种情况下的尸体在复苏之风的影响下会尸变成为亡者。”

他抬头看了管家一眼，说道：“而亡者在猎人的视角里，就是死的不够彻底。但子爵如今灵魂就彻底消散，完全不见踪迹，才叫做真正的死亡。”

然后，他继续观察着尸体，刚才那一样眼已经让他初步判断出管家对这方面的真的毫不知情。

“...会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三种可能性，第一，他接受了教会的宁静仪式；第二，他在成为亡者后再次被击杀；第三，他被人用特别的方法消灭了灵魂。”其实还有第四种，就是他死亡时或死亡后的一个小时内，附近出现了不死人，灵魂被他们吸收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子爵的死亡显然是第三种。而这也分为两种情况，要么是他在死亡的时候灵魂就同时消散，要么是在他死亡之后，被什么东西杀死了灵魂。不管是那种，都代表他的死亡与神秘学牵扯上了关系。”

说道这里，他又问道：“这是我的初步判断，这个结论你听明白了吗?”

管家淹了一口唾沫，润了一下极为干涩的喉咙，明知道野马青铜正背对着自己，还是点着头说道：“我...我明白了，子爵的死亡和...”他找不到一个自己的词汇来形容这件事，只能借用猎人的说法来描述：“....神秘学相关，不是自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