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不是说去望月楼听书的嘛?到你家后院来干嘛?还偷偷摸摸的,你要偷你自己家的东西啊?我可不能陪你,要是被父皇知道我大晚上溜到丞相府来偷东西……”穿着月白色袍子的少年一边弯着腰跟着前面的另一个穿着明黄色袍子的少年轻手轻脚地靠近后院偏门,一边嘀嘀咕咕地念道着。
长乐受不了景懿的喋喋不休了,打断他:“我有说是来偷东西的嘛!真是的!景懿,我说你好歹是个皇子,别这么胆小好不好?”
景懿既委屈又不服气:“我才不是胆小呢!那你说,你说你要干什么嘛?什么事都要把我拉下水……”
长乐说:“今日,我母亲从天梓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但他们是从后门进府的,不能被人瞧见似的,最夸张的是,父亲让那辆那车一直进到这后院,他们那才叫神神秘秘偷偷摸摸的呢……被母亲带回来的人就住进了这小院里,父亲还下命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里……”
“那你还来?要是被逮到……”
“诶呦,听我说完嘛,他们刚到的时候,秦叔刚好路过这里,瞄了一眼,过来跟我说,他看到一个蒙面的女子从那马车上下来,还对父亲行女儿礼……”
“那又如何?”
长乐忍不住拍了他的头一下,“笨死了,我是怀疑那是我长姐未央!”
景懿吃惊了:“你长姐?你不只有两个哥哥嘛?哪来的姐姐?”
长乐又拍了他一下:“诶呀,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在我大哥景文之前,母亲还生了一个女儿……”
“不是说一岁多就病死了嘛……”景懿有点记忆了。
“才不是呢!那是对外人说的,算是我们长孙家的秘密,我可偷听府里老人说过,我长姐没死,是被母亲带去天梓山了!”
他们躲过护卫的看守,翻过偏门旁的墙,溜进小院里,一路以灌木为掩护,潜到了小院主屋的墙角,他们半蹲在墙边,将耳朵贴在墙上使劲偷听里面的声音。
里面的气氛似乎很压抑,说话的声音很低,还夹杂着声声叹息,听来应是有两人。其中一个说:“……北梁新皇登基必然会秉承先皇遗志,再次南侵……父亲可与你商量了应对之策?”这个声音和轻柔,像是山谷中的琴音,柔而有韵味,一听便让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声音主人的模样到底是怎样。
一个声音回道:“我们已经商议过了,并有了大计。他南侵倒是不怕,反正他不南侵,我们迟早也是要北伐的,只是如今军力部署图被窃,若是开战,南晋定然处于劣势,所以,这之前的准备一定要做好。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暂时阻止他们南侵。我们已经拿下了北梁宁王为人质,昨日舅舅就已经与父皇商定了,拟了国书,准备遣使前往北梁,一是恭贺新帝登基,二是向北梁传达质子议和的意思,三,就是最隐秘的,把你送到幽州去,并安排你进宫……但是我并不想……”
景懿听出了这个声音,瞪大了眼睛,对长乐耳语:“我皇姐在里面!被她发现我们偷听就糟了!”长乐不理他,继续偷听。
“你们已有大计我就放心了,等了这么久,总算到我出手的时候了,这是好事……景宁你不用为我担心……”
“可是……不行我不想让你去……师父带你下山我不能阻止,但要把你送往北梁……”
“景宁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