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不译每一份都认真看了一遍后,不由得感叹道:“你写得还挺多啊。”
“那是自然。”晏林答道。
没有这千锤百炼,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废。
这一些都是晏林在不同的时间段写的,每次动笔之前都是信心满满,都有种“这次一定行”的错觉。
但无一例外,每次都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了。
毛不译挑了两份有感觉的,准确地说是看起来还能抢救一下的,然后让晏林把其他的都收回去。
“咱们就以这两份为例子说一下。”
晏林连忙把头凑过去,就像读书的时候听老师讲题那样,认认真真得听着。
毛不译先是沉默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
“从你的这些创作中不难看出,你想表达的是忧伤的情绪。”
晏林点了点头。
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为了写愁硬说愁,他当时是真的愁。
一个人在国外,被公司雪藏,合约遥遥无期,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都没敢提,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所有。
愁啊!
毛不译见他不反驳,便接着说道:“虽然你所写的作品整体透着忧伤,但你没有一个好的切入点,看起来很散,没办法凝聚在一起。”
“文学中散文有个特点,那就是形散而神不散,写歌也一样。
但你的作品写到一半的时候,神就散了,所以你没办法写下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稿纸上圈圈画画,态度很认真。
晏林也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遇到不理解的便问,毛不译也都耐心地回答他。
“其实你没必要特意去写一些看起来很高级的词汇,文字是为表达情感服务的,如果不能够表情,再华丽的词藻都是徒劳的。”
晏林有些尴尬,他创作的时候确实经常使用一些看起来高大上的词。
人就这心理,就像打游戏一样,先不管技术怎样,皮肤得好看。
两人一直交流讨论着,从词到曲,从内容到风格。
夜逐渐深了,虽然特别不情愿,但由于第二天还要录节目,晏林也不好意思再叨扰,只能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还特意看了毛不译一眼,眼神中尽是贪婪。
这种男人,就应该挂在大腿上的。
在毛不译的帮助下,晏林也知道了大致的方向。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并没有休息,挑灯夜战。
“谁画了星空,忘了月亮。谁染上孤独,涂上惆怅。”
这是他一开始就写出的开头,他对这很满意,这也是毛不译唯一表示赞同的地方。
不过这两句就像是耗费了他所有的脑细胞一样,后面写出来的东西总是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现在经过毛不译的提点后,他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刷刷刷写道。
“暖下叹流年,纸短情长,寒意照心头,夜风独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