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谢知在城中兜了几圈，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汽车，仔细清理了车上遗留的痕迹，把已经睡着的小姑娘抱了出来，关上车门，离去。

这一天对小姑娘来说够刺激的，导致此时睡得很沉。

谢知的目标是一家只在白天营业的五金杂货店，之前踩点侦查了，很安全。

赶到目的地，撬锁，进屋，娴熟得很。

把艾娃放到办公室的沙发上，找了条毛毯给小姑娘盖上。

而后谢知在店里转了转，找了些瓶瓶罐罐的日化品，摆弄起来。

“自制烟雾弹，自制闪光弹……我懂的东西倒是不少，可惜，有关经历的记忆碎片太凌乱，上过战场，杀过人，还绑架间谍学本事，还他么的……我以前是干嘛的？”

嘴里嘀咕着，但并不影响手里的活计，谢知仿佛是个做过无数次的熟练工。

“我很能打，我体能超常，我的枪法很厉害，嗯，是超厉害，但是……”

谢知抬起手，仔细看了看，道：“枪法是练出来的，这点可以从残缺记忆中确定，还是实战练出来的，但我的手……一点老茧都没有，这不合理。”

稍作沉吟，谢知拿起匕首，在手指上划了一刀，结果皮肤根本没破。

又划了第二刀，这次加了些力，还是没破。

第三次，谢知进一步加力，这次皮肤被切开了，但仅仅是表皮破损，准确的说，是表皮层的角质层，透明层未破损。

“切割感非常生涩，太坚韧了吧，我该怎么说，皮糙肉厚？怎么造成的？”

谢知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我那些战斗的记忆，不在这个时代，千禧年以后的事，具体是二零几几年……记不清了。”

“再加上艾娃的描述……那么，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其他世界？穿越时空？还是说我来自未来？”

“未来应该不可能，身份证上的信息和现实不对应，其他世界的可能性更大……”

“当然，也可能我就是个疯子，有些记忆看上去……真的是疯子才会干的事。”

“这些有点远，将来慢慢查吧，现在你还是通缉犯，还带着个孩子……”

“……倒是艾娃，下午到现在发作了六次，最长一次间隔了两小时，最短一次只间隔十五分钟，完全没规律啊。”

“唉……我一个人的话，想逃还是挺容易的，带个孩子，这难度……”

“……可我不管她，这孩子怎么办？发作时身体就像撕裂又拼起来，那滋味……”

“会有办法的，会有的……”

……

天还没亮，谢知就叫醒了艾娃，洗漱，吃饭，换装，然后清理干净现场，赶在店主来之前离开了此地。

他们有一辆新车，这是后半夜谢知出去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