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皮黑的恶魔就只想着要坐上高位后享受生活的美好,像系尔那种争取权力的想法也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安杜马里对这个说法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而系尔也只是通过撇嘴的方式来表达相反的意见,但看起来也并没有要继续讨论的意思。
反正,都那样了。
气氛陷入奇怪的尴尬,而最后还是史密斯先生开的口。
“那个老家伙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满目疮痍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一场彻底的悲剧。”
稍微聊聊吧。
老家伙长期都在地狱里面进行着自己的研究,而和人类科学家不同,拥有接近无限多时间的他感兴趣的不只是环境和千奇百怪的发明。
那些不公开的内容就包括地狱生物学,尤其是因为没有弄死邀请者的习惯才显得特别恐怖。
像是系尔这种行走的实验体,身上各种针孔或撕裂的痕迹,却更加让看到的恶魔联想出研究所里的残酷。
而具体的情况也说不清楚,大部分被刚好遇上的恶魔都并没有足够的知识来辨认老家伙的成果。
反正留下的也就只有各种创伤而已。
“他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比一般意义上的成员都显得更加纯粹。”
“虽然大家都清楚他和路西法有着些难以说清楚的事情,而且谁都无法说清楚是否就能够真正地得到他的友谊…”
“但我们到最后还是因不明觉厉,被那个讨厌的老家伙耍得团团转的。”
老家伙是真的不追求权力。
他就纯粹是喜欢科学,喜欢各个类型的研究,喜欢那种在任务外探索世界本源的感觉。
但最后展现出来的效果则是成为所有逐利者的噩梦。
明知道老家伙都不怎么靠谱,但还是按捺不住那份掌握科技的欲望。
“谁掌握火,谁就可以掌握地狱。”
史密斯先生甚至都怀疑那是老家伙的自我宣称,要不然也可能是来自安德那个啥…孔雀的营销手段。
眯眯眼的强大背后也有各方面的支持,和路西法那种孤身打穿全地狱的霸气有些不太一样。
“反正就因为你,让他拥有对我判决的名义。”
“低位对高位的不尊敬,然后就成了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模样。”
系尔语气里没有什么怨恨,博弈中没有当上技高一筹的那边就只能接受成王败寇的结果。
而史密斯先生也没感到抱歉,就像是把刀子捅进灰戒指的副族长那样。
胜负和生死,本来就是伴随着恶魔不息的主旋律。
“所以呢?不会以为我会摆出那种感到很心痛的模样吧?”
恶魔的怜悯就只是个笑话,当利益被放到最优先的排序时,他们原先就不会展现出那种只有人类才会露出的情绪。
利益之上的地狱来客。
史密斯先生有感觉自己越来越熟悉的上流圈子的风格。
更加的直接而无需伪装。
尤其是面对系尔,被拔掉利牙的疯狗也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威胁。
“我只是很好奇当老家伙反噬找上你时,到底还会带走什么而已。”
“应该懂吧,就是那个。”
系尔说话有点没头没尾的,在身体被掏空以后就显得更加地不正常,就好像是连智商都一起被弄掉以后。
那张狰狞的脸,那颗被糟蹋的心。
史密斯先生甚至都不由得摇头叹息,原先还长得人模人样的快递员却已经快不行了。
至于那个,就是让老家伙出手的代价。
但事实上他也没建立过交易,会对系尔出手也是的老家伙的私下行为。
估计和瞬间移动的能力有关系,毕竟史密斯先生有听说过彼列的主要实验方式就是抽取各种血脉作为本源。
然后经过些深入的处理,难以述说的过程,以及系统化的整理和资料的备份。
逐渐构建出老家伙那深不见底的道具库,也使得他的能力多样而不重复,在面对各种对手的时候都能够找出对应的手段和达成胜利的条件。
反正总括而言,也就知识等同于力量的那句老话。
“如果是期待会和你有同样的下场,那估计是要失望啦。”
“毕竟废物,可是连被看上的资格都没有的啊。”
“老家伙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把我绑在椅子上好好地进行一次不可逆转的切片研究吧?”
史密斯先生很确定,现在的他也确实没有成为被实验对象的资格。
成为撒旦或许还可以,但那时候主动权就应该会在自己的手上。
“也是,你那么烂的恶魔,连被放进独立档案都不配吧?”
“反而是胖子,早就期待他们会有正面的冲突。”
“虽然说我也已经废了,但我所享受的本身就是那种极致的混乱和争斗。”
系尔是纯粹的野心家,引发战争的快感甚至有时候都能够压制对于权力的欲望。
他的心比混子更黑,明明出身上流却也同样想要一场更盛大的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