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先生不由得想到路西法的感受。

要是那位暴君知道在自己的直系亲属中多出一个女装大佬…

地狱会不会因此而引来大变呢？

瑟瑟发抖。

“怕了？会抖了？终于知道你招惹的是谁了吗？”

安杜马里的指尖碰触到自己的下巴。

联想到他那特别的喜好，以及但他林在言语中三番四次强调的内容。

明明后背还能多少感受到木椅传来的冰冷，史密斯先生却不由得紧张到无法压制汗腺的自由发挥。

哦。

恶魔没有汗腺。

那没事了。

出水大概只是种脑袋给予的错觉。

“要是没有女装的打算，就记得赶紧成长到不再需要借用我的名声。”

脚步声。

史密斯先生不太确定系尔是否真的离开。

但显然安杜马里还好好地站在自己正前方。

“你想要怎么死？”

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耳朵痒痒的。

史密斯先生皱了眉，被蒙上的双眼也逐渐出现变化。

瞳孔如同那等待钥匙插入的模样。

在地狱中，处理冲突时很少会试图妨碍视觉。

一来是恶魔很少依赖看见，二来无法及时察觉能力的发动反而更加危险。

“卑微的拾荒者，这就是你生命中最后的选择。”

“你想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

“我可以保证，等待的就只有遗忘。”

史密斯先生不是第一个次货。

总会有些胆子大的恶魔，愿意承担所有的风险而试图假装自己很厉害。

毕竟，路西法很高傲。

谁知道他会不会连对冒充者作出处罚这么一件事情…

都觉得是脏了他那双手呢？

“你真的不知道我？”

说谎没有好下场。

史密斯先生很清楚这点。

但谁让他，再不把谎言补上就连活下去的权利都要被剥夺了呢？

“约翰，又或者叫史密斯。”

“甚至随便一个名字。”

“但他林虽然没把所有事情说明白，但起码你作为一个拾荒者的记忆我也听说过了。”

太晚才意识到她的到访，不然倒是可以编造比较像样的背景。

史密斯嘴角微扬，要是看得见双眼或许就很清楚这只是个苦笑而已。

“那你以为，别西卜怎么会挑中我这废物？”

“我没有能力，也没有任何出众的天赋。”

“或许是有点小帅，但又是在什么时候我们会用好看与否来判断恶魔的强弱？”

这不算是说谎吧？

顶多是把未知的事情包装得对自己更有利一些而已。

胖子可没有解释之所以被挑中的原因。

史密斯先生没有打算在安杜马里面前继续保持那略显得可笑的伪装。

或许那对父子关系不亲，但自己也确实无法永远保持着和路西法相符的言语和举动。

“我是选出来替死的。”

“被胖子或者背后的什么选出来替他死的。”

“不然你以为谁会默许这些行为？”

路西法的孤独征程。

胖子的不尽不实。

但他林的描述。

还有史密斯先生自己的编造。

拾荒者约翰并非是来抢夺路西法之名，而仅仅是作为那位伟大存在被推到幕前的一次性玩偶。

事实？又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