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势有些大,对刚从村里出来的林真流来说,多少有些惊吓。
是有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了?
换做以前,那都是抄水表有去无回的事情。
林真流可不知道,他四品聿逆境的实力,在上水城不说横着走,就是倒立着走,也没几个能拦下他。
只不过有时候钱财修为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一下子适应不了,这可跟前世那些网文里面的跑个几十万字才晋一阶是有天大不同的。
就像一个人从基层打工,最后升职,创业,发财,每一步都是那般艰难,才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是多么的了不起。
但是如果一个高中生拍个豆音火了,发了财,他就只会觉得自己有点钱,但多有钱,得后面接触人了,开始花了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有钱。
林真流现在就是那个还不知道自己有钱到什么程度的“高中生”,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四品聿逆境修为在上水城有多了不起。
所以,区区十几个官兵,人均握着一把大刀,就已经把他吓到了。
没办法,修为来得太快了,还没来得及去熟悉,只有开始杀过人了,才会真正明白修为高的香。
“自己人自己人!”尔白武瞟了一眼受惊的林真流,走到官兵头子那处打圆场。
“哪有什么自己人?此人涉嫌窝藏库金,那可是杀九族的事情,九族!”官兵头子一副恶相。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从头到尾官兵头子都是恶狠狠地盯着林真流,好几次都准备冲过来抓人,却又被尔白武拉了回去继续小声地说了说着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尔白武才是一脸为难的回到林真流这处来。”
“公子,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都怪我花了公子的金子,却暴露了库金的下落。”尔白武丧气地说道。
林真流思前想后,没有言语,只是警惕着官兵的动向。
不过接下来尔白武的话,却让他有点吃惊。
“公子,这领头的叫龙涛,我以前提携过他,也知道他的为人,如今他也是有公务在身,我们也不能让他难做,但公务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
“如果什么?”
***
风月楼外,众多官兵包围过来。
一位中年男子在簇拥下进了风月楼,身边谋士紧随其右。
“人在哪?”中年男子问道。
“禀代城主,就在楼上!”谋士禀报道。
中年男子顿了顿了脚步,眼神闪烁,不知所想,终究是朝楼上包间走去。
***
包间内的尔白武此时用手悄悄做了个钱银的手势,说道:
“如果那批库金能够分他一些,他与下面兄弟也好有个交代,那么今天的事情,也就当没来过了。毕竟咱这名头也只是涉嫌而已,‘一来二去查清楚了’,不就没事了嘛!”
好家伙,敢情是来要钱的来的。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林真流反而坦荡了!
花钱办事没问题,但是讹钱,不行!
公事公办可以,但是恐吓勒索,不行!
“你这意思是认定了我给你那金子就是库金?”林真流反问道。
“这不……”尔白武道,“底下有印号啊,他们都查过了!”
在商国,每一块金子下面都有记号,但是不是库金的那个印号,那就只有官府里的那些人才知道了。
林真流早就检查过了储物戒中的那一堆金银财宝,确实有一批分量大小相同的金子,摆放整齐,也确有印号。
不过他分明记得,他方才给到尔白武的,可是这对金子旁边的散金,大小不一。
怎么看怎么像大人物的零花钱,你现在跟我说那零花钱就是那死去城主藏起来的库金,虽然他林真流确实是有,但你这动机,这理由,这所谓的证据,不得不让他有所怀疑啊。
“我若说我没有藏呢!”林真流说道。
领头的龙涛迈前一步,喝道:“你说没有就没有?来人,搜他身!”
眼见那些官兵啰啰架着大刀就要上前,尔白武赶紧又从中圆了一下,小声说道:
“公子您身份尊贵,也不想让他们脏了你的衣服,要不随便给点,我帮你打发打发?”
让在场的人没有想到的是,林真流一巴掌就把尔白武掀翻了。
这要钱要得这么出格,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不过不像好人还不是挨打的理由,而是因为林真流想起了那个拿鞭子的工头。
曾几何时,卑躬屈膝就要先挨一个鞭子再说!
林真流当初可没少挨鞭子,现在角色换了过来,他没有鞭子,用巴掌也是一样的,而且看起来,这巴掌的力道还算不错,扇到尔白武牛排一样的脸上,还能有个七分熟。
牛排只吃七分熟,这不是习惯,是格局。
按照以前,拿鞭子的工头抽人并不是为了抽人,而是要观察他甩了一鞭子之后,那个人的反应。
如果你挨了痛以后还是嬉皮笑脸,那说明诚意足了,且勉强陪你玩一会儿。
如果你敢反抗,那后面就是连环鞭,抽得你喊爹都不行,一定得喊爷爷。
“喊爷爷是隔代亲,不因别的,只因为我喜欢!”鞭子工头曾经这么说过。
不得不说,这感觉还是不错的!
林真流心中颇有点翻身做主人之感。
就连在场的官兵也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敢直接动武?
这如今都是什么世道?
我当官还没动,你一平民百姓还敢撒野?
但偏偏遇上这些敢先动手的平民百姓,这官兵最容易怂。
道理很简单,哭爹喊娘的一看就没有背景,欺负就欺负了。
敢还手的,要么是疯子,要么后面有人。
疯子不好惹,后面有人惹不起,所以就要静观其变了。
“大胆!当我们不存在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