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哪里有打架啊?”老师耐心地蹲下来问。
“老师,真的有,我亲眼看到了!”林离离着急解释。
“被打的是叫顾南竹的哥哥,打人的是翟仕澄!”
“离离看错了吧!我们院里的小朋友都是很乖的哦!特别是澄澄,是很懂事的孩子,南竹到是孤僻些。”
另一个主任也急忙忙跑过来询问。
老师回答说,“他俩应该是正常打闹,南竹小朋友的脚是先天性扭曲,所以可能看起来像在打架。之前也有人看错过,后来南竹自己解释说是打闹。离离误会了!”
“可...”林离离还想争辩。
老师再次打断林离离,“南竹因为腿的问题,脾气不太好,所以会嫉妒澄澄,找澄澄麻烦。但澄澄一直都在谦让和原谅南竹哦。”
林离离要气死了,刚刚她跑走,就是看出顾南竹被欺凌挺久了,可老师们都没发现,没人帮他出头。
她想叫老师们来解决,不然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她倒是可以阻止这次,那以后怎么办呢?
结果,现在人不见了,老师们不相信她这个外人,反倒像是她在胡闹。
林离离急忙跑回去找林友昌。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还原事情,最后总结,“阿公,这个澄哥哥是坏人。”
林友昌皱眉,没有过多惊讶,反而平静说,“阿离,阿公收到录音笔,里面是巩良矩和翟仕澄的对话。里面说啊,翟仕澄是私生子,想让我们林家接盘呢。”
“啊?”
原来翟仕澄是粤城祁家长子的外室子,祁家长媳背景不小,眼里容不下沙子。祁家老大只好把私生子藏藏掩掩,为此编造孤儿身份狠心丢到孤儿院两年。
调查听说本来祁家老大计划在媳妇前演出戏,把孩子领回去,结果听到林家想领小孩,一盘算,设下今天的局。
林家的教育不差,再加上以后若能分上口家产,该满口流油了。
怪不得巩良矩那么急办手续,就算事后发现这孩子有问题,祁家反口说不知道,再使些手段要挟,一环扣一环,林家陷入被动,还能不认这个乌龙吗?
林友昌没有多说,“阿离,你当不知道这件事,阿公自有打算。”
“明白了阿公!”
现在刚过饭点,院里一些小朋友在帮忙洗碗,其他全在大厅里看电视。
林离离没找到顾南竹,带着向林伯要来跌打酒和早上从家里带的枇杷糕,往顾南竹的宿舍房间走去。
顾南竹躺床上,闭目养神。
自从两年前他无意撞破翟仕澄的秘密,就老是被打。起初他因为腿平衡感不好,是完全被揍的一方。
顾南竹向老师告状,老师被翟仕澄的伪善面孔欺骗,结果是他被按头故意摔的。
顾南竹在角落长大,慢慢舔舐伤口,学会反击。
中午他挨打时找好角度,身上不太疼,就是有点饿,现在食堂已经没有饭了,要忍到晚上。
枕头下有从小女孩那收到的大白兔糖,但他舍不得吃。
早上大家做游戏,他只能在旁边看。
但他整个上午的目光,都是被林离离吸引的。
身上的每一丝气息都像是用世界上最金贵的东西滋养而生的,聚集了所有人的爱。笑得烂漫,纯真娇丽,两腮桃红,皮肤胜雪,生生勾人魂魄。
如果他能被林家带走就好了。
不过怎么可能呢?
他快十岁了,年纪那么大,记忆已经成型,腿还有毛病,来领养的普通人家都看不上他。
他这样的人,性格不好,不被喜欢,没有机会和她做朋友的。
想到小姑娘,顾南竹顶下牙槽,闭眼轻叹,“她真挺像兔子的。”
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