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纷纷,却无人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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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竹几乎每个月都会来院看望。
护士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治疗的一男一女是顾先生的什么人,但能那么惦念,又用高昂的药物费和护理费来疗养,还在这京城一位难求的疗养院长期占了床位,大概是重要的亲属吧。
开了门,护士便离开忙其他事情了,留下顾南竹一人。
他进去后把门反锁,而房间里软禁的正是逼得林离离跳楼的褚格之和刘雅。
林离离在跳楼之前,把收集好的褚格之逃税的证据和刘雅的黑料寄给了警局和媒体,在他们俩最风光的时候,打入深渊。
但她做的还不够绝,褚刘二人打算花钱消灾,准备跑到国外避难。
在计划跑路那天,俩人被打晕带到了这家京城精神疗养院,一睁眼就是顾南竹。
刘雅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顾南竹双眼充血,面容憔悴,仿佛许久未眠。
一来他就狠戾地掐着褚格之的脖子按到墙上。
“你为什么骗林离离?你知道她死了吗?她是跳楼死的啊!”
没等到回答,他就狠狠地按着褚格之的头往地上撞。
只有一声声的撞击和刘雅的尖叫声混杂。
褚格之反抗不及,只能像提线木偶般被拉扯着,疼到说不出话来,满头鲜血,甚是恐怖。
顾南竹厉声喊道,“她死了!她才二十三岁啊!她跳楼的时候多痛啊!比你现在痛百倍千倍!她最怕痛了!”
刘雅怕极了,冲上前抓着顾南竹的手,“求求你住手,他会死的,求求你了!”
“这种人渣死了又如何。”他一把甩开刘雅,冷声说,“就算你们都死了又如何,你们的命,比得上阿离的命吗?”
“不关我的事!都是褚格之骗她!我也不知道她会死!真的不关我的事!”刘雅吓得躲到角落,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用看死人的眼神扫过自己,一阵哆嗦。
她信他的话,他是真的,想让她和褚格之死。
顾南竹把褚格之撞到像死鱼般昏过去才收手。
“处理好,别死了。”
“是!”
任刘雅怎么叫唤讨饶,顾南竹都没有回头地离开了。
自那天起,她和褚格之就以被害妄想症的理由,被软禁在这家疗养院中,活动空间只有这间房间,阳光都是奢侈。
以治疗的名义每天被按时灌入控制精神方面的药,轻则浑身疼痛,重则产生幻觉,惶惶度日。
两人还时常狗咬狗地互骂,都称是对方连累自己才沦落到这个地步。
褚氏集团迅速被家族其他人瓜分,娱乐圈的小花也迅速更新了一代又一代。
外界都以为褚格之带着刘雅躲到国外潇洒,两人渐少被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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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顾总!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将近两年时间,已经让刘雅失了往日影后的风采。身形枯瘦,面色蜡黄。
她向顾南竹扑过去,跪地求饶,每次都说着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顾南竹像对脏东西般一脚踹开她,走到坐在床边的褚格之面前。
褚格之拼命控制自己不要表现出害怕,但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战栗。
“林离离已经死两年了,你怎么还念着她呢!你这孤儿院的野种不会是觊觎她吧,才在她死后为她抱不平。我告诉你啊,她爱我爱的死去活来…”褚格之话还没说完,顾南竹丢开拐杖,一拳挥在他脸上。
褚格之长期待在疗养院,身体已经非常虚弱,毫无反抗之力。
而顾南竹尽管左腿残疾,却注重上肢的锻炼,拳拳到肉。
褚格之一直激怒顾南竹,他早就想结束这种折磨人的日子了,每次顾南竹来都会打他一顿,然后请医生治疗,等伤养的差不多快好时,又等来下一顿,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我可还是她的初恋呢!”褚格之摇晃着擦了嘴角,“来啊,把我打死啊!”
顾南竹双眼鲜红,接连出拳,愤怒到青筋直蹦。
褚格之昏倒在地,奄奄一息,如蛆虫般扭曲,没了当初迷倒少女的温柔书生气。
“想死,你还不配!”
他离开房间,自有人打理好这一切。
一身白大褂、手拿病历本,正准备去开会的黎琅峥在院门口和顾南竹碰上。
了解内情的他看着自己这位好友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稳定,皱着眉出言提醒说,
“南竹,最近睡眠质量怎么样?上次开给你吃的药还有吗?快吃完时记得来开,别没了才补。还有你离上次心理检查挺久了,下次抽空过来做一下,知道吗?”
他还真是一遇到顾南竹就变婆妈。
他拿病历本敲了下顾南竹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别不把身体当回事!身体是本钱呢!”
“我心里有数,”顾南竹敛了下心神,整理好刚刚弄皱的衣服,吐出一口气,又恢复成冷漠脸,把佛珠串拿到手中转着。
“况且你也知道,药对我已经没多大作用了。”
“心结还需心药,南竹…别把自己陷死胡同里了。”
“院长,会议快开始了,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了!”
“就来了!叫大家再等我五分钟!”
“南竹…那我先去忙了。有时间一定来找我再做下心理疏导。”黎琅峥锤了下他的胸,踏出两步后又回头劝到。
“两年了,离离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是这样的。”
顾南竹听到这个名字,楞了一下,语气凉薄地说,“她这人没有心,怎么会心疼。”
如果真的在乎他,怎么两年了,没有入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