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佩斯迅速抽出腰间的长剑,以挡住袭来幽狗的锋利牙齿。
他怎么会忘了?该死的,初秋是幽狗开始发情的季节,这个时期,所能见到的幽狗基本都成双成对,转头看了看距离自己只有不到半尺的短刀,他伸出手想要拿起,但身前幽狗所给予的巨大压力,让他无法这么做,真是遥远的距离啊,他如此抱怨到。
洛佩斯将带着护甲的胳膊用力抵在剑刃上,用尽全力想要将幽狗推开,胳膊上的伤口却在时刻提醒着他,接下来必然要发生的事情。
也许幸运女神会给予他些帮助,这般想法在他脑海中翻腾,他随即抽回左手,伸向不远处的短刀,同时用力将长剑推出。
但他的速度终究抵不过幽狗,眼看尖牙已经撕咬向他的脖子,一个清晰的破空声却在森林中萦绕。
不论如何,这是他的机会,靠着这份间隙,他握住短刀,直接插向幽狗的脖子,伴随着呜咽声,幽狗无力的倒向一旁。
“萦绕在耳旁,森林的欢唱。”秋风携带着她的声音向远处飘荡。
粗壮的古树依旧在花和草之间伫立,耳语般的叽喳鸟叫在树林中回荡,透过不算茂密的枝叶间隙在他左右挥洒的温暖阳光,恍如夏般绚烂。
他将眼睛摆向树枝间端坐的身影,阳光的刺眼让他抬起手掌遮在眉上,他看到她逗弄着身旁的鸟儿,高高的马尾被喧嚣的秋风轻轻吹拂。
“啊。”他发出嘶哑的呻吟:“该死的。”
猩红的鲜血将洛佩斯的手掌浸染,若是他没有幻听的话,麻烦事大抵又一次敲打起了他破旧的木门。
他能感觉得到,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
洛佩斯将颤抖的手掌伸进布袋中,说真的,他该好好感谢发明绷带的伟大家伙,如果他能原谅他并没有将他的名字记住的话。
等到洛佩斯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了之后,她便用双手撑着树枝跳到了他的身前。
他的目光在她翠绿的眸子上停顿:“你有注意到,你是坐在泥土中吗?”
“我想,还差上一点。”他转头看了看距离他只有不到三厘米的幽狗粪便:“该死的,原来我早就闯进它们的领地了。”
她低垂着眸子,笑意在抿着的嘴唇上微微吐露:“哦,希望它们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来上第二次。”
她的话语让洛佩斯迅速收回目光,同时扶着树干站起身来,然而却发现,他刚才坐的地方只有被压弯的小草。
“抱歉。”伴着金黄阳光与眯成月牙的眼眸,笑意在她脸上完全绽放开来:“我想,是我看错了
“我该对你表达感谢吗?”他拍打了一下身上沾染的泥土,背着布袋便要转身离开。
但随后,他却愣愣的眨动起双眼,他得承认,这个世界总会有些引人注目的事情,就比如,隐藏在斗篷之后的金色长发与尖长耳朵。
“希望我没有惹你生气。”她注视起他的眸子,微微鼓起脸颊。
“不,当然没有。”洛佩斯点了点头:“我只是,需要维持生计。”
实际上,他对忽然出现在阿尔特斯边境的精灵没有任何兴趣,这种可能会充满硝烟的事情,并非是如他一般还得为下个月伙食而发愁的人该思考的:“那么,祝你好运。”
还未走出两步,他就再次听到身后精灵传来的声音:“我不小心迷路了。”
这让他的脚步有片刻停歇,却依旧没能打消他离开的念头。
“我救了你,还记得吗?”一转眼,那个精灵便出现在他面前的树枝上,她歪着头,用翠绿的眸子浅浅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