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让洛佩斯稍微打起了点精神。
他抬头看了一眼显得有些孤单的月亮,低下头,用力甩了甩马鞭。
轻轻的推开门,屋内温暖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这让他有些心安,一天的疲惫似乎都被抹除了个干净。
“欢迎回家。”海斯坐在椅子上,慈祥的笑容似乎从未从他脸上退去,他总是这么乐观。
“今天怎么没喝酒?”洛佩斯转头看了一眼散发着昏黄光芒的煤油灯,抬手把烤鸡递给了海斯:“希望文娜阿姨没给你加一些奇怪的东西。”
“她以此为趣。”海斯接过烤鸡,随手放到桌子上,然后起身向他的房间里走去:“真不知道,欺负一个糟老头子到底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看了一眼海斯的背影,洛佩斯抬脚走到沙发旁坐了上去,他将双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昂起头愣愣的注视起天花板。
不知何时,调皮的虫子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在那里蛀了一个洞,看来任务又加重了,不仅门需要更换,连天花板也需要修补。
洛佩斯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或许这还不算太糟,他想。
寂静,让他享受起时间的流逝。
手中咖啡的温热渐渐褪去,壁炉里的火焰依旧在舔舐着四周的石壁,暴露在空气中的洁白杯底攀爬着黑褐色的纹路。
“一把生锈的破剑。”他再次听到海斯的声音传来。
随着细微的“咔哒”声在屋子中回荡,一把崭新的长剑静静伫立在洛佩斯的身旁。
他在沙发上愣愣的望着海斯返回房间的背影,直到煤油灯的光芒再次闪烁,他才将手伸向长剑。
熄灭的煤油灯让月光在昏暗的房间中再次找回了应有的存在感。
洛佩斯如释重负的躺倒在木床上,短暂的舒适感被流逝的时间剥离殆尽后,他昂起头透过破旧的窗户注视起皎洁的圆月。
他知道的,这该死的生活总喜欢强迫人就范,但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它会认为自己喜欢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呢。
他发出一声轻叹,干燥的嘴唇让他意识到自己已有一天时间没有摄取淡水。
欲望总是来得如此及时,他揉了揉被困意劫持的双眼,起身打开木门走向客厅。
手掌刚刚接触杯子的外壁,他的目光便被月光笼罩着的酒桶所吸引。
短暂的愣神之后,他蹲下身子果决的打开了海斯自制的酒桶阀门。
该死,他早该想到的,这个酒桶早已无法在压榨出哪怕一滴甘甜的美酒。
将杯子放在一旁,他从后腰抽出那把短刀,于是他的目光在短刀上游移,从剑鞘瞄到那有着华丽光芒宝石加持的剑柄。
他细细的端详着。
或许,那个想法再次从他脑袋里冒了出来,把那个宝石抠下来卖掉的话,他就能好好的赚上一笔,他需要的,只是锋利的剑刃,而不是美丽的宝石。
他的手掌慢慢靠向映着月光的宝石,愈来愈近,他轻轻的握住剑柄,短暂的愣神之后,他抽出了手掌。
值得遗憾,这把短刀他从不离身。
“该睡了,明天还得去挖草药。”他自言自语着:“希望能有点收获,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