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眼观去,何人能给他下此毒?又是何人配得出此毒?除了她,怕是无人能及。
代臻南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竟能让她如此几年似一日般,废尽心思想除去他?这可就有意思了。
这场暴风雨来得可真要让人酣畅淋漓,过足瘾了。
回到寝房。
黎锦瑟不再配药,以代臻南如今虚弱的身体,根本不能下猛药,此毒阴就阴在,中毒者五脏六腑俱损,身体也不会产生抗拒。
毒素会慢慢腐蚀中毒者的身体,继而将他控制成傀儡。
拿起匕首将自己受伤的手腕又下一刀,血液滴进代臻南苍白的薄唇上,他唇瓣微动,她不知他是否能听得见,俯身轻道:
“代臻南,此生不求你,记住我对你做的一切,只愿将来你不成我敌人。”
若他成为自己的敌人,她的复仇之路,将大难重重,原主可真是个傻子,如此非凡的男人,在她眼中竟意一无是处。
“娘子,别离开我,我冷……”代臻南迷迷糊糊中呢喃一语。
“不离开你,安稳睡吧!醒来就好了。”黎锦瑟温柔的为代臻南擦去唇瓣的血渍,他虽是喃喃一语,她却听得很清楚,捻起被子为他盖好。
离开?俩人只是凑日子,何来谁离不开谁一说?
李家
“李哥,我也就剩下您能仰仗了,您可莫要让妹子受了委屈啊!”黎水沁哭花了脸,这次她可是下了重本,将绣帕里的银子,放于桌子。
她要的不是那贱人离开,而是她死。
“黎婆妇,你这心思李哥明白,回去吧!”
“好好好。”黎水沁见李光棍有些为难,但是也没拒绝她的银两,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兴奋,出门离开。
“大哥,你不是说会为我平气吗?为何?没有动静?”李光棍的目光斜落在,幔帘后的肥胖身子上。
他怎会不明黎水沁心思?借刀杀人,她可真是费尽心思。
那他来个顺水推舟有何难?
“弟啊!你放心,这俩天便能知晓,大哥虽没什么良谋好策,却能解了气,除了代臻南和黎锦瑟,这女人如衣服,又何怕没得穿?”里正油腻的嘴角忍不住一裂。
从李光棍的伤来看,便知贱妇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那自己也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他们玩弄与掌心。
这场猫捉老鼠,他既不是猫来也不是老鼠,他是老狐狸。
“那弟弟可要看个认真。”李光棍很好的将戾气隐匿,听闻那贱人,竟还大摇大摆地招了几个绣娘,而那些人竟敢当他作没有的?
该死的里正,甜的也尝,辣的也吃了,竟还敢来吊着他。
哪怕是事情暴露与他无关,里正老奸巨滑,怕也是在暗暗为自己谋好后路,那便给他来个万丈深渊。
“哼哼……”里正冷哼两声,目光似狼泛着幽光,撮了撮粗硬的胡须,又是抱起一旁瑟瑟发抖的小珠。
走之前还给了李光棍一抹挑衅的笑意。
在床的废人,能将他怎样?哪怕以后好了,那也落了残,他不能如何。
这个小珠,肤白貌美,留着给残废之人,也是浪费,倒不如他来替他完成这闺房之乐。
“你是不是也在嫌我无用,想跟了里正?”李光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单去了女人,没了银子。
这绿帽子戴得可是响当当。
气煞我也。
“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贱妇不敢。”她虽不是妓院女子,但也好不到哪去,此生将他伺候好,自己的日子才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