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怎么不去宫里了?”
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从低处窜起。
周浚回眸,发现清儿正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问他。
他将澄儿还给奶娘,复又将他抱起,温柔道:“清儿多大了?”
“父亲忘了么,清儿已经四岁了。”
四岁了,他内心深处一声感叹。
四年来,为了得到她的信任,他努力对他最好,努力给她所有的一切,终于替他们养大了孩子。如果那个人知道这一切还会不会怀疑自己,有这样好心的侩子手吗?可转念一想,他定会恨自己阻止了他们父子的相认。
罢了,他在心中一阵苦笑,爱抚道:“清儿大了,越来越厉害了。”
“恩,清儿还要长到父亲那么高,将来长大了打坏人。”
“好,现在就是机会。父亲要出趟远门,在此期间你负责保护娘亲和妹妹好不好?”
清儿使劲点头:“那是自然,我现在是大哥哥了。”
周浚轻轻将他放下,转身离去。
他换好出行的衣服,将护身的剑再一次绑在背上,一种久违的感觉袭来,好像又回到当初孤身一人的时候,一个人行走洒脱,无牵无挂。
时间越久,他越觉得师父的话是多么正确,可如今真的被拴住了,又何谈放下之说,只愿她早日解开心结,完成使命,远离尘嚣。
随后,他独自骑马扬长而去。
夜风送来寒冷的气息,由此一路向南,到了夏国,想来便不会如此寒冷。他想,如果可以,将来若能事成,一定要在夏国挑一座鱼米之乡与她终老,但愿此去顺利。
“浚哥哥!”一声急切的呼喊随风飘来。
他疑惑回头,发现竟是阿映,顿觉奇怪,急忙调转马头迎上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等等,他眼神一闪,立刻意识到这女子的不对,因为气息完全不同。
可惜,他刚要拔剑,鼻尖忽然闻到一股异样的气味,紧接着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倒在一处荒凉的古庙中,混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不过,他毫不惊慌,因为能够同时运用鼻息和女人之法对付自己的人不多,最可疑的便是那个居心叵测的永定侯徐为任。
这时,他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便朗声对着门外道:“侯爷,事都做完了,还有什么好藏的?”
果然,随着这句吆喝,门外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人关上门缓缓说道:“刚才,我已看过你肩上的烙印,果然是一条飞龙。”
周浚无言,心中只暗暗感叹,没想到终究还是暴露了。
徐为任接着道:“原来,你就是江湖上一直寻找多年的龙子,隐藏的够深啊,你我一起共事那么多年竟未发现。”
周浚一脸不屑道:“你想怎样?”
徐为任淡淡一笑:“我不过好奇而已,这么金贵的身份该如何发挥比较好?”
“当日,延宁殿的刺客是不是你派来的?”周浚暗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