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为任急忙跪地谢恩。
殿内随即出现一阵躁动,禁军副统领较之前的位置连升五级,而且还能持剑入宫,这样的荣宠,人臣之极啊,而他偏又那样年轻,经此一役,徐家一门算是彻底站稳了,众人皆在心中艳羡不已。
皇帝又道:“周浚护驾有功,既然一心固守承诺甘居侍卫,那么朕便赐你免死金牌一块,愿你既能忠心护主,又能得享年。”
“谢陛下隆恩!”周浚即刻拜谢。
皇帝又言:“其余将领皆逐级封赏,所有昨夜有功将士一应奖赏。活者重赏,死者重恤。”
众人齐齐跪地谢皇上隆恩。此后,襄王赐金珠,齐王殿下贬为庶民流放兖州,淑贵妃王氏打入冷宫,王家、胡家一干热悉数罢免抄家不提。
领赏完毕,众人散去。
徐为任领着周浚应付完众大臣的夸赞,直接回府。
回到家中已近晌午。家中老皆盛装倚门相迎,见他们来,鞭炮齐鸣,锣鼓喧,争相庆贺。圣旨几乎同时到来,宣旨完毕,各有封赏,徐为任的母亲荣华郡主更是母凭子贵,加封一等郡主,一个个喜不自胜。
唯有徐为任和周浚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真正的功臣已经消失在远方,可惜她没有任何奖赏。
徐为任默默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回顾昨夜发生的一切,心想是什么让一切斗转星移?
奚越喜滋滋的跑来端茶倒水连拍马屁。徐为任也不理会,这样的话听了一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忽然,奚越沾沾自喜道:“我昨晚上还替你惩罚了一个人,猜猜是谁?”
徐为任轻描淡写,目不斜视:“你处置谁了?”
奚越骄傲道:“就是你最恨最讨厌的那个女人,方映妍!”
徐为任随即端过脸仔细听他把话完。
奚越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还以为逮到了他的兴趣点,滔滔不绝:“那女人昨半夜神叨叨又跑来你的书房,还什么报信,被我三下五除二给赶出去了。”
“啪”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打得他莫名其妙。
徐为任浑身炸裂而起,愤然骂道:“蠢材!”
奚越满腹委屈,不及辩解,就听公子狠狠道:“她一个姑娘家三更半夜被你赶出去,外面兵荒马乱,有任何闪失你百死莫赎!”
奚越更是疑惑,捂着脸道:“公子,你明明不是恨她入骨吗?她死了岂不解恨?”
“那是昨日!”徐为任大喝一声,瘫在椅子上。
“难道……昨夜她真的是来报信的?”
徐为任点点头,缓缓道:“她昨夜碰巧得知了兵变的事,深夜冒死前来告诉我,才使我立下今日奇功。早上我在丹阳街看见她,哭的稀里哗啦,正奇怪呢,没想到竟是你做的孽……”顿时痛心疾首。
奚越听完立刻跪下去猛拍自己的脸:“公子,我错了!是我太蠢,没反应过来!我真该死……”他不断骂自己拍自己的脸,想起昨晚自己所做的一切,简直后悔莫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徐为任道:“罢了,都是意。”
奚越哭着道:“她去哪了?我去把她接回来,当面给她下跪道歉,给她当牛做马。”
“没机会了,已经被煜国来的人接走了。”
奚越闻言瘫在地上,悔恨交加,看来已无力回了。
他趴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地砖发愣,忽见书桌下面一个亮闪闪的物件,爬进去捡到手一看竟是一支发簪,上面装饰着两朵的梅花,别致可爱,一猜便是昨夜方映妍睡觉时掉落的。
他即刻宝贝似得捡起来,欣喜地举到公子跟前道:“这个发簪会不会就是她的?”
徐为任脸上一愣,默默接过来仔细探查,略一回忆,确实是她昨晚所戴,心中却奇怪,那簪子的细尖处怎么带了一丝血迹,哑然道:“昨夜除了你还有谁来过?”
奚越急忙摇头道:“没,一个都没有,我确定。”
“奇怪,那怎么会带血?”
奚越忙道:“管它呢,东西在我们手里以后又有骚扰的借口了。”
徐为任鄙视的望他一眼:“瞧你那出息,人家回到煜国便是堂堂大姐,哪里还缺这么个破簪子。”
“她不缺,咱们硬还还不成么?再给添个好的……”
徐为任莞尔一笑:“算你聪明,去办吧。”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