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沅从宁远侯府回来就染上了风寒,自从上次在嘉县受伤之后,这身子是越来越弱了。
谢姝沅好得差不多时,老将军便每天早上都拉着谢姝沅晨练。,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谢玉寒每日去上朝时,都能看到两人在院子里打得火热。
“手再抬高点。”
“腿绷直。”
“你看看你多久没练了动作都生疏了。”
谢长泽虽已年迈,体力却是挺好,精气神充足戒尺打在谢姝沅身上可是一点都不留情。
“阿翁!我病都还没好你就这么折腾我。而且我的武功本身就不差好吗!今天就练到这。”谢姝沅直接把剑丢到一边,坐下来歇气。
“哼,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谢长泽没好气道,擦拭完自己的长枪就离开了谢姝沅的院子。
听雨连忙把温好的药递上去,“小姐,该喝药了。”
碗里的药黑乎乎的,味道也是难闻的紧。
谢姝沅不禁皱紧眉头将药推往一边,“不喝不喝,太苦。”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生病了就得喝药。”
谢玉寒刚下朝回来便看到谢姝沅耍脾气不吃药,小时吃药也是谢玉寒连哄带骗的喂她喝下。
谢玉寒在谢姝沅旁边坐下,又从袖中掏出个盒子来。
“这是什么?”谢姝沅好奇的凑过去。
谢玉寒又把盒子收回,“琉璃阁的八宝锦梅,你把药喝了我就给你。”
谢姝沅看了那碗药仿佛有深仇大恨般别过眼,又拽了拽谢玉寒的衣袖,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好哥哥,我可以不喝药吗?”
“不行。”谢玉寒不容置疑的拒绝了谢姝沅的请求。
谢姝沅认命的捏着鼻子将药一饮而尽,苦是真的苦。
谢姝沅伸出纤纤玉手,在谢玉寒面前晃了晃,“东西呢?”
“你呀,”谢玉寒宠溺的将八宝盒递给谢姝沅,后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拆开盒子吃了起来,琉璃阁是汴京出了名的糖果铺,平时很难排到队,“谢谢哥哥。,你要不要,给你一个。”
谢玉寒不喜食甜食,谢姝沅给他的却接下了。
听雨在一旁偷笑,大公子可真宠小姐。
随后谢玉寒又问了谢姝沅这几天的功课,这一问便到了晌午。
只见一小厮急匆匆的跑进来,差点撞到了谢姝沅前两天刚花千金淘来的花瓶。
“何事如此慌张。”
听风将花瓶稳住,眉眼淡淡的又站到谢姝沅身边。
“回小姐的话,老将军传话说叫你们过去,说是谢氏旁支过来汴京城了,正在前厅候着呢。”
“谢氏旁支?”谢姝沅一时想不起来是谢家的哪门亲戚。
谢玉寒在一旁提醒道,“就是爷爷之前说过的叔公那一支。”
经这么提醒,谢姝沅倒是想起来了。
阿翁说过,谢氏一族本是同源,奈何到了谢长泽那一代,他的庶弟谢长道因为犯了大错被逐出了谢府,最后谢氏正宗也就只有谢长泽这一支在汴京。
得亏谢长泽宅心仁厚,哪怕这个庶弟贬出汴京也为他安排了好去处,还每年送去各种吃食用度,让谢长道一家能够富足无忧的生活。
如今这家子来汴京是何意?
谢姝沅起身,眉眼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走吧哥哥,我们过去看看。”
一行人行至前厅,便听到熙熙攘攘的喧闹声。
院子里站满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约莫三四十人。
为首的人两鬓斑白,正在和谢长泽说着话,想必那就是谢长泽的庶弟谢长道了。
“阿翁。”谢姝沅和谢玉寒两人穿过人群,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谢长泽身边。
刚才的喧嚣声倒是小了不少,只是有人还在小声的议论着刚才来的谢姝沅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