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来到她的基地小山洞,山洞外面是哥哥以前给她种下的两棵桃树,想不到已经那么大了。
好在山洞里他们放有备份的衣服可以换洗,这几日睡在这里没有问题。
“咕咕咕。”
安乐饿了,今天为了和亲早膳没有用多少,刚才宫里一阵慌乱,自己倒没有注意肚子的情绪。
她捂着肚子坐在石床上,挽开袖子露出那个父皇递给她的玉镯,心里一阵难过。
她似乎能够看见,山洞里还有哥哥的身影在对着她笑,说要保护她一辈子。
“哥…”
最后安乐在悲伤中睡去。
一晃到了五日后,这几日安乐都在忍饥挨饿,她摸了摸身上仅有的五两银子,这还是之前绿豆无意间塞在她兜里面的。对于安乐而言,冷她可以练功,饿了她就睡觉,然后实在熬不过就去喝水,山洞里最不缺的就是水。
有时候她也觉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有些懵懵懂懂的,甚至有些头晕脑胀,全身乏力。
终于到了第六日,安乐看着山洞门口她做的标记,这已经是第六日了,可,大军呢?
她没有听见马蹄声响,也没有看见一个将士的影子,到底是怎么了?
狐疑之下安乐换了一身衣服,将那大红的喜服丢在了地上,随后无力的站起来走下山洞,来到集市上面,集市没有那么热闹了,但也有不少商贩在卖东西,她赶紧要了一碗面在摊上吃了起来。
面老板看她一身肮脏有些许可怜多给她煮了点面条:“姑娘,吃吧,看你这样子怕不是宫里的?”
安乐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
面老板擦擦手:“害,这几日有不少像姑娘一样的人从宫里逃出来,大概是些奴婢太监,这宫里不太平咯。”
安乐现在不知道宫里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此刻她吞下一口面肚子已经开始有些饱腹了。
“老板,我想问问这宫里的情况现如今怎么样了?”
面老板转身去擦洗灶炉,“听说宫里新皇已经继位,为了安抚人心现在让皇太后在一旁垂帘听政,不过也死了不少人,那个礼部的什么官来着,就全家遭殃,哎,莫须有的罪名啊,依我看,就是不肯归顺新皇,被赐死的。”
安乐看了一眼马路旁睡着的乞丐,何时这京都也有那么多乞丐了,以前很少很少的。
用了好久安乐才勉强吃完这碗面。
突然对面走过来一众官兵,安乐下意识的要躲闪已经来不及。
为首的官兵拦住她递上一副画像询问她:“臭乞丐,有没有见过画上的人?”
安乐佯装害怕的抬头看向图画,画像上画的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子,这长相还有些许和她相似。
“不,不认识。”
为首的官兵眉头一皱将她推倒在地:“走开,碍手碍脚的。”
突如其来的摔倒让安乐手扎在地上的尖石头上一下子刺痛了她,“啊。”
忽然一双手扶住自己,安乐扭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男子正搀扶着她。
“姑娘,没事吧?”
男子将她慢慢扶起来。
安乐的头发有些凌乱,衣衫也是当初安平随便买的粗布衣,看起来像乞丐的脏衣服,脸上更是像个小乞丐,满是泥垢。
“没,没事。”
安乐看着自己被石头戳出血的手掌,疼,就像扯着筋一样的疼,她的眼睛已经泛起泪花。
“呼,呼,呼。”
男子轻轻给她吹着,“姑娘稍等,我的仆从身上带有药,他去买吃的去了,稍后就来。”
安乐看着面前长相俊美,温柔的给她吹拂着伤口的男子,突然想到自己的哥哥,记得有一次自己被太祖母打了两鞭子都破皮了,是安平给自己吹然后给自己上药。
安乐再也没有忍住哭了起来,男子有些不知所措,“没,没事啊,没事。”
男子想将安乐抱在怀里安慰,但是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好,只是边安慰她边给她吹着伤口。
直到没一会儿跑来一个佩剑的仆从,“公子,包子。”
仆从话语满是冷漠之色,有些惜字如金。
男子从仆从怀里直接掏出一瓶药膏,“姑娘忍一忍,我给你上药,上好药就不疼了。”
安乐不说话任由对方把自己的手拉过去然后轻轻洒上药末。
男子束好的头发,身上淡淡的香气,和他立体的五官,安乐看得有些脸红,热……
男子随后弯下腰给她包扎伤口,安乐突然看见他耳朵后面有一颗心形的红伤疤。
男子包扎好之后站起来,顺手拿过仆从手里的包子递给安乐:“姑娘拿去吃吧,最近这安平国不太平,姑娘还是早些找个去处避一避,估摸再过几日就好了。”
安乐接过包子,男子的仆从悄悄的在男子耳边说着点什么,男子便抱拳行礼:“姑娘,我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安乐好像更加难过了,她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