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也无用吗?”赤木苦恼直的挠头。“哎!当真是麻烦!莫不是只能靠他自己挺着了?”
择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魔乃是他自身执念所化,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帮他。”
“可你瞧他这样子。”赤木愁眉苦脸的看向侍药。“只怕他还没消除心魔,身子便被他熬坏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择拍了拍赤木的肩膀。“放心吧,姐姐给侍药炼了强身健体的丹药,总归不会让他坏了身子的。”
“哎!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我便是情愿他恨我,也不会允许他的请求。”择打断赤木的感叹,幽蓝的眸子不由得闪过一丝悔恨。
“当日,我若将他拦在暗室外,他也不会被那般惨绝人寰的一幕慑了心神了。”
“择少爷无需自责。”
两人闻声回头,这才发现侍药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身后,昏黄的烛光笼罩着他消瘦的轮廓,让本就惨白的面色更填了几分萧索。
他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的让人喉咙发堵。“我心里是感激择少爷的。即便我如今心魔缠身,亦庆幸当日能亲眼见到诸位乡亲们的尸首。”
侍药眼眸里泛起莹莹水光,那凄惨的画面又一次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我不怕心魔,反而想将它留在心里。我要它时时刻刻提醒我,乡亲们的血海深仇一日未报,我便一日不可安枕!”
“侍药,你不必如茨。”秦九无奈叹息。“夫人,皇上,还有我们三个,都会为乡亲们报仇的。你实在无需这般自苦。”
“是啊!我早就发誓要血洗长刀门,你还不相信你赤木大哥吗?”
“长刀门上下的名号皆已记在了阎王簿上,何时去地府报道,全看我们的行程。你若心中记挂着乡亲们待你的恩情,便该好好活着才是。这般折磨自己岂不是叫他们无法安息?”
侍药眼中的泪水滴滴落下。“安息?如何安息?”他瞪着赤红的眼睛,望向渔村的方向。“他们死的那般凄惨,不叫长刀门上下以死赎罪,他们如何能安息?”
悲恸不甘的声音好似鬼魂的哭嚎传出船舱,在漆黑的海港中幽幽回响。
让悄声潜入的一行黑衣人险些吓软了腿脚。
“长老,相传这海港中常有海妖出没,莫莫不是真的吧?”
“胡言乱语!”那为首的黑衣韧声斥责身后的踟蹰不前的众人。“市井流传的瞎话岂能轻信?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此行若不能将南帝一行拦下,门主定要将你们统统赶出长刀门!”
“是,长老莫怪!都是弟子多嘴!”
“长老放心!弟子们定会将南帝截杀在簇!”
“我们这二十个兄弟皆是内门弟子,绝不会再放任南帝一行离去的。”
那黑衣长老欣慰的点零头。“嗯,你们有此决心便好。既如此,咱们这便动手吧!速战速决,老夫年岁大了,最是厌烦大晚上的瞎折腾。”
“是,弟子领命!”
一行黑衣人寻着烛光缓缓向着海船围拢,海浪与海风在夜色中喧闹,轻微的脚步声便是踏上了甲板都几乎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