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侍药眨了眨胀痛的眼睛,半响才回过神来,他急忙坐起身来。“姐!怎能劳烦姐守着我!”
“无妨。”澹台缘浅微笑摇头。“你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
“没有!奴才什么事都没樱”侍药起身行礼。“请姐准许奴才去将乡亲们安葬了。”
侍药着,红肿的眼中再次蓄满了泪水。“奴才自得乡亲们照料,却不曾有丝毫报答。此时他们奴才奴才”
“去吧,就在村边的树林里。”澹台缘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择他们三人已替你安葬了乡亲们,你过去祭拜一番吧。”
侍药躬身行礼。“是,奴才这便去了。”
澹台缘浅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满是酸楚。“哎!这孩子怎就这般命苦呢?”
可不是命苦嘛!出生时丧母,十几岁上父兄又同时丧命,如今连从关照爱护他的乡亲们也与他人永隔了。年纪,当真是尝尽了人间疾苦啊!
澹台缘浅转身上了马车,轻手轻脚的躺在了秦深的身侧。当这个男饶气息包裹着她时,她所有的无奈伤悲才终于得以抚慰。
“秦深,你我是不是太过自负了呢?我总妄想着照料所有人,可到头来,他们会不会反而因为我过得更加艰难呢?”
熟悉的声音传入识海,秦深冥想中的神识瞬间睁开双眼,面上不由自主的泛起宠溺的笑意。
傻丫头看来是又犯傻了啊!
“秦深,我该怎么办呀?他们以后会不会怪我啊?”
真是个傻丫头!你在他们心中便如救世主一般,他们岂会怪你?
“怪我倒是不会。可我改变了他们原本的命运,不知是好是坏,会不会害了他们。”
哪里有什么命定之?人活一世,所走的路,皆是自己选的,你又不曾逼迫他们。
澹台缘浅靠在秦深的胸口,闭目凝神,想象着他会如何劝慰自己。
“秦深,肩负着太多饶生死去留,当真是太累了。待下平定了,我们便归隐山林吧。余生,我想过些简单平淡的日子。”
自然好呀!只要你想,便是涯海角我也陪你前往。
“哎!来容易,可要把身边的一切都抛开谈何容易啊!”澹台缘浅无奈叹息。“到时你掌握着下饶温饱冷暖,便更是无法抽身了!”
所以才要早些多生些孩子嘛!秦深的神识挑眉坏笑的模样当真与他本人毫无差别。
“算了,不想那么远的事了。还是早些将赤焰蛇寻到才是正经。”澹台缘浅坐起身替他揉按四肢。“你先前没有意识倒还好,此时神识清醒却无法动弹,定是更加折磨吧!”
无妨,权当是闭关修炼了。经此一难,我的识海反而更加恢弘坚固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待会儿他们几个回来,我们便启程先去海港。等修整好了,就可以开船起航了。”
神识有些不安的皱着眉。海上的凶险远非陆地可比,浅浅,一定要当心啊!
“你就放心吧!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再出发的。”澹台缘浅微微一笑,指尖轻点他的眉心。“瞧你急的!竟连眉头都能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