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转而看着她清雅的眉眼。“秦夫人?.....你可是..澹台缘浅?”
“正是。”
程悦眼中一亮。“二位放心!我必不会将二位的身份宣扬出去的!我最是尊崇澹台姑娘,早知秦夫人就是....我有心结交还怕来不及,哪里还敢上门挑衅?”
“哦?”澹台缘浅挑眉。“我竟不知,程姑娘因何对我刮目相看?”
“心怀天下,征战沙场,以女子只身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这般胸襟气度,便是执掌天下也未不可!如何不让在下心生敬服?”
“程姑娘实在谬赞了!”
“我倒是认为她说的极好!我的浅浅本就是当世奇女子,便是这天下男儿也未有比得上你的!”
澹台缘浅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你怎也胡说?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我还不被当成那牝鸡司晨的妖女人人声讨?”
秦深揽住她消瘦的肩膀。“怕甚!谁若敢说你半句不是,我便立时斩了他!”
“胡说!你要做那昏庸暴戾的君王不成?”
“我便是要昭告天下,你是我唯一的逆鳞!凡有胆敢冒犯你的,定斩不赦!”
“秦深...我真不知该高兴,还是忧心!”
“自然是要高兴呀!”
澹台缘浅转头看向神色雀跃地程悦,不由得轻声失笑。“程姑娘为何如此说?”
“若是有人如此待我,便是让我做那祸国妖女载入史册,受尽万代唾骂,我亦是满心欢喜的!世间男子多薄性,最是难得有情郎!秦夫人定要珍惜才是呀!”
澹台缘浅侧首看着秦深满是柔情地眼眸,不由得嫣然一笑。“是,我会珍惜的。”
程悦满眼羡慕地看着两人之间缠绵的情谊,没来由的心中泛苦。她偷偷瞥了程杨一眼,就见他如老僧入定一般,垂首闭目,凝神静气。瞬间气的红了眼眶,难为她担心的什么似的,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全然都是白费了!人家根本连半分动容也未有!
“程杨!”
娇呵声陡然响起,澹台缘浅与秦深挑眉一笑,皆是神色戏谑地看向程杨。
程杨睁眼就见桌案对面的两人异常默契的表情,当真是....更加心塞了!
“程杨!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成?我巴巴地跑来找你,你可曾对我了一句温言软语?”
程杨长叹一声。“程悦,我们只是同门,你实不必如此待我.....”
“你胡说!我们从小在一处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阁主还曾说过,等我们大了,就...就........”
程杨眉头紧皱。“程悦,那只是阁主的一句戏言,你我从未有过婚约。”
程悦眼中的泪水突然簌簌落下,声音哽咽着道:“我不管!左右我当真了!我就要嫁给你!”
“程悦!!”程杨忍不住高声呵斥。“你莫要蛮不讲理!我不会娶你的!”
“呜呜.....我不管!.....你必须娶我!..你只能娶我!.....呜呜...我这就回去找阁主为我做主!”
程悦哭着跑出了雅间,一时间,三人静默无声,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澹台缘浅看着秦深眨了眨眼睛。怎么办?要不要劝慰两句?
秦深白了她一眼。劝什么?他又没哭!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不要眉目传情了?”
澹台缘浅干笑两声。“呵呵...要不咱们这就启程?也不知程悦一个人跑回会不会有危险。”
程杨长叹一声,率先起身走出雅间。“走吧!阁主最烦她哭哭啼啼的模样,还是在路上拦住她吧!”
秦深拉着澹台缘浅的小手,慢悠悠地跟在程杨身后。舒朗的神色,怎么看都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