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死了
在朝依让王家主带人来问农家那里的四名死者与常开楼有没有关系时,王家主等人还没走到常开楼就听到街道上的议论声,王家主等人神色一惊,然而等她们到达常开楼的时候除了围得密不透风的常开楼人,还有被围在中间的李婆子。
不同的是李婆子是自杀的,在自己房里自杀的,匕首直插入心脏。
“我记得李婆子不是最讨厌红色了吗?怎么死了却是穿的红色?”
“我听说好像是李婆子的丈夫曾经被一个喜欢穿红裙子的女人勾引了,然后李婆子就开始讨厌红色了”
“才不是这样,李婆子已是人到中年,人老珠黄了,我听曾经楼里的老人说李婆子从十六岁就来到楼里,但点李婆子的都是些穷苦或者年纪大之人,咱们这楼里最不缺的便是貌美姑娘,不到两年李婆子就彻底没戏了,但就算这样李婆子也没想过出常开楼,她就在楼里晃时间,好不容易晃到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管教姑娘的权利”
“但李婆子一生在家不得宠甚至被父母卖了,在楼里年少青春时又尽是伺候些底层之人,就因为这样所以李婆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年轻貌美在楼里又得宠的姑娘,其实李婆子十六岁刚进楼里的时候既清纯又单纯,最是讨一些商贾少爷喜爱,无奈当时楼里还有一个和她势均力敌的姑娘,那姑娘单凭一身红裙便赢得了与李婆子之间的争宠斗争”
“关键李婆子年轻时由于对自己太过自信了,竟私下里拉着人打赌,赌注便是自己的大好前程,输的人只能接些底层之人,而赢的人自然多的是男人捧她,太过自信的李婆子还让常开楼的老鸨也在现场作证,谁知却输了,李婆子总觉得那个人能够赢自己肯定是因为她穿了那身惊艳的红裙,所以李婆子从那时就特别讨厌红色了”
“后来因为李婆子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管教姑娘了,对那些漂亮的李婆子就会为难她,尤其是身上带有一丝红色的,当众扒亵衣都有发生过”
从这些讨论声中朝依听出了李婆子不喜欢红色,死时却是穿的红色,而且李婆子还对所有穿红色的人都施以教训,说明李婆子死前要么是被逼穿上的要么是因为什么不得不穿红色。
李婆子死了,这件事变得越来越蹊跷了,而且目前为止唯一的知情人就是李婆子,看来凶手是从农家那里逃走后就直接来了常开楼,亦或是早就威胁过李婆子了。
朝依看向一旁刚才最后说话的那位姑娘:“为何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老鸨却不在?”
那姑娘一副不奇怪的样子:“我们大妈妈在每个姑娘进楼前就和她们签过字据了,在楼里殒身者,不论是意外还是谋杀都会得到一笔五万两的补偿,有家属者给家属,无家属者埋葬时与她同葬,但在其身死到埋葬这期间她都不会多管,不过还有一种死了也是白死”
朝依:“自杀”
“对,大妈妈当然知道自杀意味着什么,说明那个自杀之人是为了钱来的,而且我们大妈妈也在字据上说过若是真的缺钱可提前告知,有名气的姑娘一个月七两,籍籍无名的则是每月四两,缺钱者告知后便会得到,之后按照月甚至是年从其月钱中抵押,直到还完”
那姑娘看着地上的李婆子,可惜的摇摇头:“像李婆子这样的不仅得不到补偿,还会被扔去郊外直接一把火烧了,也不知道这李婆子图的什么,年轻时没有富贵命却有骄傲心,一场赌注毁了自己的前路不说,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还选择了自杀,像她们这种在楼里超过二十年的老人死前得到的补偿其实更多,她却选择了自杀”
朝依看向一旁的王家主:“可有从李婆子的房里查到什么?”
王家主看向花弄非,去查探李婆子房间是花弄非去的。
花弄非摇摇头:“血迹只在门口,而屋内也四处完好,若有什么一眼便可望全,说明李婆子是在门口自杀的,虽然尸体被他们拖下来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朝依和北堂倾对视一眼,随后看向放在门口的四具尸体,问其中一名姑娘:“你们楼里掌管姑娘名字及来及的人是谁?”
“就是我们大妈妈的相公戚先生,但今日戚先生要和我们大妈妈去老家祭祀,所以现在想看也看不了”
朝依:“去老家祭祀是那位戚先生临时决定的还是决定好久了?还有你们戚先生的老家又是在哪儿?”
“不是临时的,我们戚先生是每年的今日都要去祭祀的,至于我们戚先生的老家……好像是叫石家村”
石家村?这不是石头的老家吗?
朝依:“我听说石家村的人都是姓石的,那你们戚先生为何是姓戚?”
“我们戚先生的母亲姓戚,戚先生的母亲是被他父亲抛弃的,后来戚先生的母亲独自带着戚先生去石家村生活,并让戚先生随母姓”
朝依:“那你们戚先生和他夫人要去几日?”
“明日就会回来了,他们只去今日”
朝依:“王家主,劳烦你找人守在常开楼,待明日戚先生夫妇回来我们再来”
王家主点头:“好”
花弄非拱手作揖,王廷站在王家主身后花弄非一旁,没有拱手作揖,而是想混弄过去,一抬头却发现朝依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王二公子这是不屑与我们交流吗?”
什么交流?分明是自压一头给她行礼,都是同龄人,偏偏要处处被她压一头,从小闻名的北堂倾倒也罢了,朝依一个除了那只萧就没有任何本钱的人也要这般,而且还是个女的,在王廷眼里女的便是要在家等候男人归来,高兴时陪她,不高兴时也要等着,哪像朝依这样?一个女的处处压他一个男人一头?
王廷正想移开视线时他爹微怒的视线看过来,还有一旁花弄非示意的眼神,王家主警告道:“廷儿?”
王廷低着头,不甘不愿的拱手作揖,便也迅速起身,朝依“呵”了一声,便向外而去,北堂倾紧随其后。
而身后王廷低着头的眼里满是耻辱的恨意,王家主表情意味不明,花弄非撞了撞王廷的肩膀,以示安慰。
……
门庭若市
“北堂倾?”
朝依到门庭若市后便上了楼,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北堂倾敲响门,朝依开门一看是北堂倾,且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