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少主抢到弄绣花了,这轻姑娘的运气可真好”
“不过这轻姑娘是青楼出身的,和北堂少主的差距也太大了,只怕……”
“有什么好怕的,自古英雄配美人,北堂少主这般优秀,轻姑娘长得也不差,我看就很是般配”
“有什么般配的?青楼里的姑娘玩玩还好,配四大世家如何够看?”
“噗”朝依视线移到一旁,假装在看热闹,其实是在憋笑。
刚才她和北堂倾说话,没想到楼上那位轻姑娘居然还不到抛花时辰就开抛了,而且那眼睛看的还是她身边的这位,先是捂脸娇羞一笑,然后那弄绣花就往北堂倾的方向抛来。
朝依一边用余光看着那弄绣花离北堂倾越来越近一边和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过因为下意识的反应,弄绣花是被北堂倾抓在手里的,大概北堂倾觉得是什么危险之物,就那么背对着楼上那位高举手抓住了弄绣花。
听着周围的讨论声,再看看朝依那憋笑的样子,北堂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
北堂倾就着这个样子,朝身后已经从楼上下来的轻姑娘说道:“多谢姑娘的弄绣花”
然后在周围人和那位轻姑娘都觉得有戏的时候,北堂倾忽然双手握着弄绣花往朝依面前一递:
“正合我意”
朝依:“……”
一把捂着眼睛,弄绣节是为弄绣女挑选如意郎君、旁人看热闹之节,弄绣花被谁抢到谁便是抛花者的未来夫君,不论高矮胖瘦,长相如何,而且为防有人破坏这个节日,一般抛花后抛花者和接花者第二天便要成婚,如此一来不管是谁都无后悔的机会。
若是想要逃跑?那就更不可能了,抛花后男女双方都会被各关在一间只有门没有窗的屋子里,门口有四人守候,直到拜堂完毕。
虽然这种做法太过强制了,但朝依知道,一般抛花者非长相出众不能参加,接花着非家底殷实不能参与,如此一来男女双方会后悔的人也很少。
所以这弄绣节虽然是属于菑城内大众化的节日,实际上若是抛花者是貌丑无颜者、接花者是家中贫困者一样是不能参加的,只能站在划分区域内看热闹。
朝依拿下捂着眼睛的手,耳朵尖红热红热的,看看周围暧昧的视线,然后状若无事的看着北堂倾,眼神示意了一下跟前的花:
“北堂倾,你要娶的姑娘在后面呢!而且快要伤心的落泪了”
可不是快要落泪了,那轻姑娘此时一副受了打击要哭不哭的样子,两只眼里泪珠打转。
看看周围那些男人,尽是怜香惜玉的模样,连朝依都要觉得可怜了。
北堂倾一直看着的都只有朝依,就算听朝依说那位轻姑娘快要哭了也没有转头看她一眼,而是将花收了回来,在朝依好奇的眼神中从衣袖中掏了掏,最后掏出一锭银子,偏头递给那位轻姑娘刚才上来的侍女,声音不带任何起伏道:
“花买了,银子”
然后不等侍女反应过来就将银子放到她下意识伸出的手上,又重复刚才的动作将花递给朝依。
朝依:“……??”
还有这种操作?而且人家要的可是人,哪里是要银子?
抿了抿唇,朝依有些无语的问道:“北堂倾,你银子哪来的?”
要知道这可是去茶楼喝个茶都要让自己付钱的人啊!怎么现在还随身带银子了?而且一带便是一锭。
北堂倾自然看出来朝依是想转移话题耍赖皮了,动作极轻却不容拒绝的拉过朝依的手,然后硬是将花塞到朝依的手里,眸光温柔,轻声回道:
“北一塞的”
确实是北一塞的,在得知今日北堂倾要和朝依单独出门时北一以女孩子都爱买东西为由,虽然北一也不知道他家少主和朝姑娘要何时才解决徐家的事情,就在北堂倾面无表情却没拒绝的情况下塞进了北堂倾的衣袖内,塞完后北堂倾往衣袖中伸进去手,在北一以为他家少主还是不开窍要辜负他好意了的时候北堂倾伸出手,往旁边桌子上一放就走了。
北一一看,却高兴的笑了,表情还有些许欣慰,因为他放进去的是两锭银子,他家少主掏出来的却只有一锭银子,这说明他衣袖内还有一锭,当时北一还想,果然只有朝姑娘是特殊的。
知道朝依很可能要把花还给自己,北堂倾牵着无名便往前走了,朝依看了看轻姑娘幽怨的眼神,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赶紧牵着踏痕也走了,手中的花倒是没丢,不管这花什么意思,好歹是北堂倾花了一锭银子买来的。
和轻姑娘一起下来的婆子一看,迈脚就要追上去:“唉你……”
“别追了李婆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李婆子急着追人呢,被人一拉就不乐意了,这时候还被问知不知道那人是谁,她常年在楼里管教姑娘,哪知道这人是谁?
“我管他是谁呢!他今日既已接了我家姑娘的花,那就得跟我们回去,明日便和我家姑娘成婚”
拉住李婆子的人表情僵住,然后一脸后怕的和李婆子小声道:
“那可是北堂倾北堂少主,你别是在楼里调教姑娘傻了吧?连北堂家的少主北堂倾都不知道?”
“我管他北堂少主不少主的,我今日……等会儿,你说他是冻天堡的北堂倾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