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南宋军极怕金军,这也导致金国上下对南宋军产生了蔑视,也就黄天荡一战,稍稍扭转了宋军的颓势让金国刮目相看。
直到天蒙蒙亮,金军都还没有进攻。完颜澶、阿鲁补这两个主将,更是回船舱睡觉去了。
渭水南岸,仍是站满宋朝廷的民夫哥将士们,他全都面露坚定之色。
金军的旗帜火光,透过朦胧的晨光在河对岸上飘摇,虞允文一刻也不敢松懈。
与此同时,身在大明宫的赵岑也没有去歇息,他时刻关注着富平泾原一带的战事,此战关乎着宋金双方的战略格局。
见得天色都已经亮起来,金军还没有发动攻势,守护在赵岑旁边的刘光世,若有所思地问道:“皇上,金军这是何意?”
他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推测的,故意这么问,也是有些考究考究赵岑的意思。
赵岑闻言也不介意,只见他轻轻笑道:“以逸待劳,想要在心理上威慑我军,让我军将士无法休息,形成疲惫之师,等到我们的将士疲乏后,他们再行进攻,到时候就可以事半功倍。”
刘光世听得这话,心里不住赞叹皇上真是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雄才大略。
而后,他却又道:“那我军该当如何处置?”
赵岑发觉刘光世是在试探自己,便笑问道:“刘大人以为该如何处置?”
刘光世闻言微微愕然,他没想到皇上会反问自己,但他到底是南宋名将,心中早有主意,便说道:“金军以逸待劳,我军自然是该静观其变。只是……皇上,您觉得金军会何时进攻?”
这个问题,连他自己也的确拿捏不准。
赵岑放下望远镜,罢了罢手道:“走罢,陪朕到处走走,顺便让众将士轮换注意。至于金军何时进攻,眼看南路军的完颜宗弼了,当然还有其他几座州府的战况了,朕相信虞允文和苏扬能够处理好!”
“啊?”
刘光世傻眼了,满是担忧道:“皇上如果,金军突然袭击攻来怎么办?”
赵岑指了指这长安城外的雷区,森然一笑道:“这里到处都被我们埋着雷,朕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
长安城外到处都埋着雷,哪怕宋朝将士呆在行宫不动,金军想要攻进城也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个时代可没有探雷器,金军也不会排雷,当骑兵遇上雷阵,赵岑心里有底气让金军有来无回。
说完,他也不等刘光世接话,便直接往城南天工坊走去。
站在原上的大臣、贵族们见官家离开,便也缓缓散去。
刘光世见此,便召来各侍卫军统帅们,让他们吩咐将士好好轮番歇息,然后他就快速跟上赵岑。
如此又过去了两天,长安城的气氛竟然不再那么凝重。将士们看着金军迟迟不动,都已经有些习惯金军的雷声大雨点小,浩浩荡荡的阵势了。
甚至有些老兵油子,知晓此战过后可能不能活着归乡,便大鱼大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活。
虽说喝酒误事,但是有时候适量的喝酒会更好滴激发士气,只要这些将士不犯军规,便任由他们快活。
这日卯时,完颜澶、阿里补两人又在船上对坐,不过此时他们身前,站着许多身穿甲胄的将领。
此时天色蒙蒙亮,渭河上还有阵阵水雾,即便是就河对岸不远出的大宋营地,他们也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