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岑最后一个字落在了纸上后,旁边的李纲也顾不得失态,一把就将这首《满江红·写怀》捧在手中,并大声朗读道: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百年(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当李纲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后,整个建康宫安静的落针可闻。
这一刻,一心求和的文臣武将,无不露出动容之色。
他们全都以看待怪物的眼神,望着眼前只有九岁之龄的当今太子殿下。
“咳咳!皇儿,这首词出自何人之手?”赵构不知何时已走到赵岑面前,一脸惊疑道。
“呼……启禀父皇,这首词,是……是儿臣有感即兴而作……”赵岑深呼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声岳将军勿怪,就脸不红,心不跳地据为己有道。
赵构闻言面露复杂之色,久久无语地盯着赵岑。
“本宫献丑了,还请诸位大人品鉴品鉴!”赵岑坦然处之。
随着话落,整个赏心亭就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沉默良久后,赵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后更是头也不回地直接大步离开。
随着赵构离开,霎时整个赏心亭顿时沸腾了起来。
在这歌舞升平庆功宴上,太子一首《满江红·写怀》其不言而喻了。
此时李纲面露惭愧之色,口中不停地复述着,“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臣子恨,何时灭。我等惭愧啊!”
随着话落,李纲眸中精光一闪而逝,他感觉自己瞬间又年轻了几岁,全身充满了斗志。
“殿下……”李纲欲言又止。
“各位大人,我大宋京都还未收回,我大宋之耻还未洗刷,我等凭什么可以在此歌舞升平?”赵岑目光扫视四周,原本童真的眸光尽显冷厉。
左相范宗伊眉头一皱,直接越众而出道:“太子殿下,您言重了!我大宋需要休养生息,北伐劳民伤财……”
赵岑还不等范宗伊将话说完,就直接打断道:
“丞相大人,你们可有想过,在你们歌舞升平的时候,故都的百姓还身在水深火热之中,那里是我大宋数百万同胞,你们有什么底气,你们有颜面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大宋子民没有家何来的天下?”
随着话落,一众文人大臣脸色变得煞白。赵岑这话说的有点重,几乎相当于将一众文人身上,最后一快遮羞布给撕了下来。
“各位大人你们好好想想吧!先贤都知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更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伟大理想,而你们呢?”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大宋当自强。而事实证明,为了维稳而放弃一切底线的行为只能是苟延残喘,它最终还是会被一种全新的势力一锅端掉。
以武力求和平才是真和平,以妥协求和平只会自取灭亡。好好反省一下吧!哼!”
赵岑说完就摔袖大步离去,留下一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