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茶淡饭，各位请不必拘束。”天水阁中，凌皓举起酒杯浅浅一笑。

龙羽深见状，也模仿着众人对凌皓遥遥举杯：“愿兄长，福寿常安。”

此时，宋凝涵突然笑意盈盈地来到她面前：“久闻凌姐姐不常出府，想必真真是名门闺秀，我今年不过十五岁，敢问姐姐芳龄几何？”

龙羽深头皮一紧，她今年已经二百多岁了，该如何回答？正在苦苦思索之时，凌皓的声音传了过来：“家妹实在健忘，全托我这个兄长替她记着年岁呢，她今年已二十岁了，虚长三小姐五岁有余。”

龙羽深仿佛解脱一般柔柔一笑：“正是呢，我实在是脑力不济，勉强承着三小姐一句姐姐。”

宋凝琛的目光突然变得复杂，落在她身上好不自在。姜子轩却爽朗一笑：“二小姐真是说笑了，凌家的姑娘，怎会脑力不济呢。”

宋凝涵却真诚地握住她的手：“我在家中实在无趣，除了被母亲强迫读书便没有旁的事可干，若凌姐姐不嫌弃，我便时常来寻你做伴，可好？”

“自然是好的，凌府不远，妹妹可常常来玩。”龙羽深弯了弯唇，心中升起一股好感，自从她来了人间，这是第一个愿意与她做朋友的女子，抛开宋凝琛的事不提，凝涵，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呢……

“听闻凌会长学识广博，不知在下可否向二小姐讨教一二？”宋凝琛的声音清清爽爽的，并不带有任何恶意。

“小女子愿闻其详。”龙羽深努力稳住语气。

“不知，”他的目光逐渐变得严肃，“小姐是否听说过鲛人？”

“扑通”一声，正在盛汤的岚岳把汤勺掉在了木桌上，“奴婢该死，想着锅上的清蒸鲈鱼怕是过了火候，一时分了心，请小姐责罚！”

凌皓的脸上闪过一丝肃杀之气，挥挥手让岚岳下去了。

“未曾。不知公子何出此问？”龙羽深感觉自己紧绷的笑容下一秒就要四分五裂了，心里满满地塞着慌乱：怎么回事？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真的看出我们的身份了吗？又或许，他只是随便问问？

宋凝琛的目光还是紧紧盯着龙羽深，许久，绽开一丝笑意：“小姐不必在意，宋某人只是随便一问，唐突了。”

姜子轩大大咧咧地拍拍宋凝琛的肩膀：“我就说你瞎问什么呀，莫须有的东西你让人家怎么说？”

他只是默默地与姜子轩碰杯，喝干了杯中的酒以示回应。

宴毕，凌皓和龙羽深站在府邸门口，目送着远去的两辆马车，一时陷入了沉默。

此时的温度并不算低，但望着凌皓脸上逐渐凝聚的杀气，龙羽深打了一个寒噤，担忧地望向身边的人：“兄长，他……”

“得动手了，”凌皓闭上眼睛，“他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