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眨了眨眼:“我就是要拿给你啊!”
“可是你为何……姑娘这不大妥当啊!”胡东泉指了指沈青竹。
沈青竹:“你不是说要看,我写给你看啊!”
原来是现写吗?
胡东泉似乎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还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自命不凡的姑娘呢!
《九成宫醴泉铭》是不罕见,但是现场临摹来做字帖?
“姑娘,我这里可没有拓本给你参照啊!”
“不必,我记得。”沈青竹道,随手已经拈起墨锭研磨起来。
她说她记得。
胡东泉有些好奇地看着沈青竹的动作,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弹着,竟也耐心地等了起来。
磨墨,铺纸,抬腕执笔,沈青竹想了片刻,提笔就写。
笔走龙蛇之间,胡东泉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沈青竹搁笔,看向胡东泉。
胡东泉却只看字。
“好个‘居高思坠,持满戒溢’!通篇气象庄严,韵致疏朗,尽得精髓。姑娘,你这是下过何等苦功?”他的目光终于落在沈青竹身上。
“确实苦练过。”沈青竹没有故作谦逊
“姑娘当得。”胡东泉肃然道。
“所以,我可否用此书换先生一句话?”沈青竹道。
胡东泉的目光流连纸上,干脆道:“不要说一句,十句也值得。”
“也不必,一句就好。”
问得多了,难免触及不能言之事。既然不能对人言,那么不说真话也是人之常情。
沈青竹向来不会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