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然似乎一早就知道,来劫木匣的应该是素来和他有过节的皇城中人,叶琛和孟子吟都不禁看向了他。
萧然却没有多解释的意思,而是反问了回去:“那黑衣人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行窃,为什么要选择逼我出手,临死前又暴露身份呢?”
这一点,也是孟子吟一直疑惑的。
“也许只是想让人误以为是成国公府的人。”叶琛自言自语道。
问题仿佛回到原点,这个木匣子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值得有人花心思来抢夺。
而最让萧然不能理解的就是,自己梦中见到的那个红衣女子究竟是谁,这么久以来,再没有见到过那个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匣子,无疑为他多事多难的经历,又增添了一些霜色。
孟子吟看着车里已经结盟的两个人,心中隐隐透出不安。
一个是大梁的废太子,一个是来路不明的魏国暗探,一个白纱胜雪,一个玄衣如墨,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真的有实实在在的友谊吗?
三人半晌无话。
“到了青州,我们要如何行事?”孟子吟转头问道。
“原本是有叔父接应我们,但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萧然淡淡地说。
孟子吟暗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青州到底有什么等待着他们。
她本是抱着几分为叶琛寻找解蛊的希望而去的,而如今叶琛就在自己身边,三个人莫名其妙的命运相依,真的怪之又怪。
过了一会儿,倒是叶琛接着说话了。
“我的几名影卫已经在青州布置好了,等我们到达,会有人接应的。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叶琛抬着自己的斗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语声却是温润如水。
萧然点点头,既是同盟,相互帮忙也是必然。
“醋生,我们还有多远到青州?”萧然问道。
“还有半日功夫,大约丑时可以到青州。”醋生喊道。
此时,醋生和盐生两兄弟齐齐坐在马车前,驾着快马宛若乘着长风。
他们俩的表情都很严肃,经历过刚刚一场大难,一瞬间就有许多人丧生在眼前,鲜血所带来的触目惊心,让他们久久难以释怀。
尤其是盐生,刚刚他驾的那辆马车上只有他一个人侥幸生还,其他所有人无一幸免。
再次启程之前,他和哥哥醋生遵照萧然的吩咐,将孟家的女眷找到地方安葬了。
只是安葬女眷也就算了,让他稍有些不能理解的是,萧然还让他们把萧杰的尸体也掩埋了,醋生跟萧然的时间更久一些,他解释说,太子还念着兄弟情义,难以忍受血脉至亲曝尸荒野。